厉沉道:
“大胆狂徒,竟敢光天化日在我贺府夺人,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解灵胥心下一紧,却见阑公子像是满不在意的样子,悠悠缓缓地转过头来……只见贺冉铁青的脸色在看清前者之时骤然突变,倒像是吃了口黄沙……
“怎么是你?”
解灵胥对贺冉意料之外的反应感到一惊,这两个人,看来是认识。
还未觉味出眼前二人的关系,只听周遭的下人突然齐声行礼道:
“贺少主——!”
贺少主……,阑公子……,这个人竟是贺家人!贺……阑?
——贺阑似有些不悦:“这么快就暴露身份了,没意思。”
贺冉支开一旁的下人,神色疏淡:“贺阑,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难道我出入贺府,还要先与你报备一声?”
“你自是可以随意出入贺府,只是,还是不要忘了规矩才好。”
“多谢提醒,本公子还有要事,就不跟你浪费口舌了。”贺阑转过身,朝解灵胥挑眉笑了笑,
“灵胥妹妹,别心急,我择日再来找你。”
前者话毕便抽身离开了,解灵胥看着他的背影,却莫名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
回贺府的路上,解灵胥不禁问猷王道:“这个贺阑,是什么人?贺冉和他是父子?”
猷王眼眸微抬,心想你为什么总是对别的男子如此关心。
“不,他们只是叔侄,贺阑的父亲,是贺清峫。”
解灵胥一愣,心想贺余峫这个名字自己貌似从贺阑口中听到过,是他设下的结界在冰雪中封印了女人。
解灵胥:“这个贺清峫怎么不在贺府之中,还有,我怎么感觉这些个贺家人的关系如此生疏?”
“贺家向来如此,贺家人近乎自立门户,没有什么往来。贺清峫是贺冉兄长,也是这个将门世家里唯一未有仕途之人,贺冉自是有些瞧不起他这个没什么建树,又放浪形骸的大哥。”
放荡不羁?怪不得贺阑平日的行事作风就像个浪荡子,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猷王:“我之所以觉得泯魄玉珠与贺府有关,其实也是有另一层原因。前朝的司扈大人与贺清峫,乃是夫妻。”
仿若一记重锤打落额际,解灵胥颇有些预想不虞,司扈大人和贺清峫,竟是夫妻……
夫妻……也就是说,这个司扈大人,是个女子,潜意识里一直以为这大名鼎鼎的司扈大人好歹是个英武的男人,未曾想过她竟是女儿身……
倒也是明白了,难怪贺阑一直纠缠自己不放,大抵也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泯魄玉珠吧。
解灵胥咬了咬下唇,暗想贺家人这关系链还真是复杂,在外有驰骋疆场的将军,在内有和朝廷重臣联姻,行事放诞不羁的半吊子。尚不清楚那个所谓的“贺瑢”是什么人,眼下又和久不见行踪的司扈大人扯上了联系,贺家迷云叠生,倒是给自己留下不少未解的疑题。
不过……极寒之地,冰封的那个女人又究竟是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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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久久凝望着万里无云的青空,解灵胥并未察觉到皇上正在自己身后,缓步朝自己走来……
只觉眼前的人仿若剔透无暇的美玉,终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及。毕竟,行到如今这一步,自己已经无法坦诚地面对她,摘下面具的那一刻,欺骗公之于众,剖心露骨……当信任散尽,所有的感情四分五裂,只化为一场滑稽的笑柄,前者的冰冷神色将如一把刺刀,划开自己虚伪的装束,深深插入腹脏……
看着解灵胥清冷的侧脸,皇上苦涩地一笑,偷得这片刻的欢悦也是唯一所求了。
………………
“灵——”皇上换了个语调朝她喊了一声。
前者转头的那一刹,只见一支利箭骤然向她袭来,躲藏在角落里的人影旋即逃窜而去。皇上心下一惊,刚要抬起的手却骤然悬在半空……不能用功,会被前者识破身份……
解灵胥全然没有意识到将至的危险,回过眼只见皇上突然上前揽住自己,将自己环抱在他怀里——
操……他这是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拥抱有些太过用力,下巴狠狠磕在前者肩骨上,解灵胥疼得微微合上眼……
抬眼只见一支利箭从面前掠过,深深擦破了皇上的右臂,解灵胥心下微颤,不禁侧目看着身旁垂下眼帘,颇有些冷厉之色的人——
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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