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色哀怨,却听前者淡然道:“放开我。”
“朕不放。”
“咝……”解灵胥眉头一皱:“那你要干嘛?”
皇上悻悻道:“你说,到底是朕好,还是……猷王好。”
“我……我懒得跟你废话!”解灵胥一摔衣袖,旋即推开身前之人径自朝前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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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两碗阳春面,三两热酒!”
——“好嘞客官,您稍等!”
来者搁下手中物什,旋即在面馆外的露天长椅上落了座——
“小何,今儿怎么是你来,你爹呢?”中年男人问道;
那被唤作小何的人瘪了瘪嘴,不甚在意:“前些日子摔了腿,在床上躺着呢。再说,他已经老了,这祭祀礼的事儿往后不还得我这当儿子的来做吗。”
“可……可你也不是法师啊,那不是坑蒙拐骗,得那不义之财吗?”
前者轻轻一笑:“法师有什么,不就是去过神界吗?再说了,谁知道我爹他老人家到底去没去过那地方,说不定他也是糊弄人的,我看也就那祖传的通仙宝贝是真。”
说着男人抿了口杯里的酒,目色飘然道:
“舅舅啊,你要知道,这世上的事只要大家都信,这慢慢的自己也就信了,不是它就变成了是,黑的它就变成了白。再说了,这拜神祈福之事本就是百姓们兜里子儿多了自个儿娱乐,是真是假有那么重要吗?”
前者言毕,不由得意地摇了摇身子,旋即埋下头“呲溜”嗦起碗里的面来……
二人这面吃得大汗淋漓,却不知一席话早已被背后邻桌的女子听进了耳里。解灵胥眉梢微扬,纤长的手伏上后者木凳,食指一勾便顺走了被搁置在一旁的褡裢,而后便甩下一抹轻蔑笑意径自离开了……
——“可是……”中年男人一口细面包在嘴里,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你就不怕被人认出来?”
“怕什么?戴上面具谁还认得里间那张脸究竟什么样?这法事行了不就得了,谁关心是怎么做,谁做的呢。”
不到片刻的功夫,一碗面便见了底,锃亮的碗底竟一点面汤都不剩。
男人用衣角擦了擦嘴,不甚快意道:“这面味道不错,就是太少,我这胃口大,填不了。”
他瞧了瞧天边的红日,接着道:“行了时候不早,我也该走了,这法器还得拿去庙里开开光呢。”
话毕旋即伸手一抹身旁的空座,男人瞳仁一缩倏地神色骤变:
“诶……我包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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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自行在宫中,沈愠漫不经心地抬眼,却见远处的房舍竟骤然窜起了青烟,不由眉心一蹙,跨步朝前走去——
推开房门,只见解灵胥单手叉腰,脸上挂着些白灰,此刻正愁眉苦脸凝视着桌上一个烧着的香炉。
听得一旁的声响,解灵胥回过头看着骤然闯入的沈愠不由一阵心忪。
“你在干什么?”
干咽了口气,看着沈愠冷冽的目光,解灵胥却不知此刻该不该如实回答……自己问询过恢复记忆的方浔关于玉珠碎片一事,大概是司扈怜一早识破了方骁印的阴谋诡计,碎片根本就没给过方家,那卷轴上的记录不过是混淆视听,缺失的最后那一块现也无迹可寻。
只觉再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眼下唯一的出路便是神界那小仙说道的棺椁,除了再去神界一探究竟自己恐怕再无别的主意。
解灵胥吞吞吐吐道:“我……,用这通仙炉施法。”
“你这是要施法,还是要烧了这皇宫?”
沈愠目色凛然,旋即却是眼眸微动:“通仙炉……”
解灵胥心头一紧,暗想他该不会是知道自己干了偷盗之事欲将自己就地正法?
“你想去神界?”
未想过前者会是如此反应,解灵胥不由眉角微扬。
“你去那地方做什么?”
“有……一些私事。”
沈愠神色肃然,低眼瞥过桌上那尚还燃着的火烛,声色低郁道:
“行了别烧了,那东西一看就是用来招摇撞骗,不过……若你真想去神界,我倒有一物。”
闻言解灵胥不由一诧,见前者一扬衣袖,旋即从怀中取出一物,看着沈愠托在掌心的白玉扳指,解灵胥倏地眉心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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