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2 / 5)  叶挺传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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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到她耳畔,于政局的独到见解和纵横捭阖的广征博引,立刻调动起她求知的渴望,先是侧耳细听,转而来到阳台上当“旁听”,并且那秀目大胆射向叶挺坐的方向,明媚而无邪,使叶挺觉得像泻进一缕春光,令人身上发暖,又像涌进一股淙淙清泉,使人心里惬意。

    “希夷,是不是看上这个姑娘啦?”比叶挺年长的李章达以笑眯眯的目光看着叶挺。

    “这姑娘好像对你们家很熟悉?”叶挺脸一热,急忙用话语掩饰住尴尬,来了个答非所问。

    “她是我们家的常客。我与她父亲既是东莞老乡又是李氏同族,加之又是话音相同的邻居,所以两家过从甚密。”李章达又告诉叶挺,这姑娘叫李秀文,年方十七岁,是省立执信女子中学的高材生,不仅学习成绩好,长得也漂亮,被誉为“校花”。他父亲叫李少林,以经商为生,李少林的妻子很贤惠,待人热情。李少林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出嫁,李秀文是二女儿,虽然是李少林夫妇的掌上明珠,但并非娇生惯养。所以,李秀文很大方热情,纯净无瑕。最后李章达用手拍了拍叶挺的肩胛,“希夷,我可不是像媒婆一样巧舌蛊人呀,不信,我派人把秀文姑娘叫过来,你看看是不是个落落大方的好女子。”

    “不,不,这不合适的。”叶挺急忙阻拦,脸上却一下子红了,散发着灼人的光。

    不多时,李秀文被李章达叫来了。她来到客厅,甜甜地一笑:“李叔叔,这位先生好,找我有事么?”

    “噢,是这样,这位先生姓叶,名挺,是保定军官学校的高材生,当过孙中山大元帅的卫士队长,我们两个今天谈论起女权问题,不揣冒昧地把你请来,想听听你们女学生的看法,不怪罪吧?”李章达以父辈的口吻巧妙地编造了一个叫李秀文过来的缘由。

    “好哇,我们学生之间也常常探讨这个事关妇女解放的课题,当然愿聆听高见了。”李秀文嫣然一笑,既没有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少女的扭捏羞涩,又没有那种不拘小节的少女的狂放不羁,而是把大方与羞涩揉成一种得体的少女最佳之美——文静。

    于是,李章达与叶挺便以假作真,大谈起女权问题来。他们从几千年男尊女卑形成的历史过程到文化传统观念对女性权利的桎梏,从“五四”运动为妇女争权利到妇女本身的权利价值,等等,海阔天空,又字字珠玑,使李秀文听得人了迷。映入她眼里的叶挺,不仅仪表堂堂,而且学识很广,谈话中充满着真知灼见,不禁油然产生一种爱慕之情。在叶挺要离开李章达家时,李秀文主动将叶挺送到楼下,还欢迎叶挺有空到她家做客。叶挺面对面地与李秀文相视,觉得她太美了,好似一朵空谷幽兰,一枝带雨梨花,抑或一株出水菡萏。他愈发爱上她。

    第二天,叶挺又到李章达家串门。李章达问他到底是不是爱上了李秀文,叶挺也直言相告,他是爱上了李秀文。不过,他也直言相告,周田村有他的结发之妻名叫黄春。这桩婚事纯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完全是父母包办,是父亲硬逼着他结婚的。

    “我问你一句,你到底爱不爱那个黄氏?”李章达两眼锥子一样盯着叶挺。

    叶挺双眉紧锁地叹口气:“哪能谈得上爱不爱呢?当初只是作为叫父亲同意我外出读书的交换条件。”

    “这不就得了。我记不得是哪个名人说的了,说是‘没有爱情的婚姻,等于坟墓’。我觉得这话有道理。”李章达进一步开导说,“你过去给我说过,你曾帮助两个做童养媳的妹妹挣脱封建买卖婚姻的锁链,怎么,今天轮到你头上,就失去了当没有爱情的封建婚姻的掘墓人的勇气呢?在这个问题上,与你那一往无前的军人气质简直判若两人,这只能说你是在当逃兵,当懦夫!”

    叶挺知道李章达的良苦用心,但还是一脸的沉重。从他那略显疲惫的神色看,昨天晚上他苦苦思索了一夜。他知道,维持与黄春这种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既违背自己的心愿,同时也给黄春带来痛苦。他如果真的爱黄春,他早把黄春带到身边来了,共享夫妻欢乐,双方都身心怡悦,都觉得人生乐不可支。可实际呢?且不讲早些年就很少与黄春有房事,就是这几年对**有了一定的渴望,但仍不想与黄春同枕共眠,而是将这种渴望极残酷地扼杀在心里。黄春也是血肉之躯,她却得不到丈夫的爱,不也极其痛苦么?这种无爱的婚姻的确是坟墓,不,是地狱!可是,尽管如此,黄春毕竟与自己算是十年夫妻呀,并且还生过一个早产而夭折的孩子,如果给她提出离异,她接受得了么?即便她同意,亲朋好友对自己怎么看?乡亲们对自己怎么看?叶挺在这种矛盾的激烈斗争中左思右想,辗转反侧,仍举棋不定。

    “我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心爱李秀文?”李章达问得比第一次生硬了许多,在生硬中还带有明显的指责。

    叶挺巧妙作答:“可谓‘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又怎能不喜不爱?”

    “那好,我再问你一句,你应该为被爱的人活着还是甘做不爱的人的殉道者?”李章达问话的气流使叶挺觉得有一些撞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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