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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力顿渐,赫连卿半膝跪在地上,这一招他求了很久,谢陌年才肯教他一点,逢遇敌人,一招得胜,却是用自身内力为赌注。
虽然威力很强,却无疑是自毁的方式,谢陌年本没有教他全部,可他天生聪慧,自己参透,他今次是拼了全力要安紫薰无恙!
置之死地而后生!
真是绝妙的好名字,他想笑,口中腥甜,张口吐出。
赫连卿抬手用占满血迹的衣袖胡乱擦去嘴边的血,他不想吓着她。低头时,却看见安紫薰早就瞪大眼睛注视他。
“血……”她颤巍巍的小手轻轻擦着他唇角的血迹。
“你又不听话,别擦了,会弄脏你的手。”他笑了笑,手臂仍旧牢牢抱住安紫薰,用仅有的力气从腰间拿出为她配置好的药丸。
她乖乖的服下,以前让她吃药,他总要下番苦工,安紫薰固执的时候很难缠,尤其是吃药。
“难得你听话。”他忍着翻腾上涌的血气,撑住身体站起来。
此生不弃 文 / 雪芽
手臂顿时被她拽住,安紫薰拿过他手臂横放在肩头,身子用力支撑他。.
“放心我死不了,我死了谁送你去南海看病。”他口中说着,血顺唇角淌下,赫连卿连忙擦去。
她瞪了他一眼,眼睛红红肿肿,小小的脸上泪水纵横,“三郎不会死、不会死!”
她虽然脑袋迷糊不好使,却对这个浑身是血,笑起来孩子气的人心里莫名的难受,眼泪止不住滑落。
她脑袋里只记得三郎这个名字,三郎不会凶她会对她好,三郎笑起来也这般孩子气的好看,和他一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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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卿惊讶她哪里来的力量,半天路程的山路,他负伤举步艰难,安紫薰硬是撑着他走出。
到了南海边界,早已经入夜,路边没有人家,更无有医馆,两人宿在一间破旧很久的小小庙宇。
“你要做什么?!”赫连卿一把握住她手腕,不准她动。
他不确定黑衣人是否在附近,方才一战定有威慑力,赫连卿自身康复需要时间,唯一担心的是安紫薰。
庙宇里黑暗,只有门前一地月光带来点光亮,安紫薰凝视他的眼眸比这月色还要漂亮。
她伸手在他腰间翻着东西,拿出装药的袋子。
“你想为我包扎伤口?”赫连卿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心口一暖。“那些药是你的,我用不上。”
“你流血了?”她皱着眉头,双手解开他衣衫。
布料被血湿透,贴着皮肉,被她一动,赫连卿皱眉哼一声。一边的安紫薰眼泪啪嗒啪嗒又落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只是不忍见他痛着。
他起身靠着在一边,拉着她过来,“别哭,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痛了。”
话音才落,她带着凉意的唇立刻覆盖在他干涸的唇间。
良久分开,赫连卿忍着身上剧痛笑道,“你才是我的救命良药,这下我可是死不掉了!”
该有多少恨,要置他死地 文 / 雪芽
远在西楚皇宫,赫连琛行色匆匆,趁着浓重夜色来见卫鸢。.
他进来见卫鸢在佛前诵经,过了一会儿,卫鸢诵经结束他开口道,“母后,你深夜命人传召儿臣进宫,所为何事?”
卫鸢遣退伺候的奴婢,命人在外看守,佛堂烛火微微跳动,映照赫连琛儒雅俊秀的面孔,她的儿子素来冷静自制。
“母后去见过东方国师。”
“东方非池?那是三弟的师兄弟,母后为什么会去见他?”赫连琛微皱眉,不过卫鸢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定然是有她的道理氯。
他的母后,从来不曾输给谢鸿影半分。
提到原因,卫鸢捏着眉间几下,那个人什么都知道,她这一趟是为了琛儿的将来有求于他帮助,反而被他提起多年前的一笔旧账。
十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她天天诵经念佛,原以为往事久远,想不到走到今天还会有所牵连,若是当初就…僮…
“母后?”赫连琛见卫鸢脸色不对。
“母后没事。”她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东方非池是西楚历代国师里能力最强的,你父皇相当信任他,之前你不是对母后说,因为他的一番说辞,你父皇就暂时搁置了对安家还有南海的计划吗。”
赫连琛点头,“所以母后找他,希望他能帮助儿臣。可这东方非池很是古怪,儿臣曾经试着接近他想着能收为己用,最后是徒劳无功。”
“确实很难,母后阅人无数,也不能看透他半分心思。”她摸着手中佛珠,光滑温润,用了十年时光才能如此平静生活,这次一定要再找那个女人吗?
“儿臣素来不强求人效力。”赫连琛笑了笑,他本就拥有半数兵权,朝堂的那些大臣尚可想些办法,多数是他外公的门生、至交,他不担心这点,唯独武力上他不能全然赢过赫连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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