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外传之夜劫城(六)(2 / 4)  卒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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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所侵犯,他更不能接受的是自己身上的秘密被别人所知晓……

    他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好人,可对小镜子的安排也并非是全盘利用,至少在今日事发之前能满足这个与自己同病相怜少年一个愿望,也好过让那孩子像自己似的凄惨半生。

    同病相怜……虽然宿秋月不是天生残疾之人,但也不妨碍他对小镜子抱有同情之感。

    就连锦袖园里,也只有过世的老班主知道,名动天下的宿秋月是一个阉伶。

    宿秋月八岁时,父母死于一场大旱,很难判断他们是做了个胀肚而亡的饱死鬼还是被饥饿感折磨至生命的尽头,但宿秋月从此就开始了他流浪的生活。

    与生俱来的天赋像诅咒一般困住了这个苦命孩子,他被一个想要靠着猎奇节目进行投机的戏班相中,强行变成了罕见的阉伶来训练曲艺取悦权贵,直到成人才从那绝望的炼狱当中逃脱。他只有唱戏这一技之长,可这生存的本领却恰恰是他噩梦的源头,直到锦袖园的老班主招揽了他,那位慈祥的老人乐此不疲地收养着一个又一个可怜的儿童,却并非以虐待折磨他们为乐,而是真正将他们当作人来对待,这番举动最终感化了宿秋月,也使得他对老班主坦诚心扉。

    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宿秋月强行练就出了寻常男子的低音,尽管老班主生前多次劝告他忘却心魔,可直到今日他也没能彻底面对。

    或许台后的犹豫并非出于能否复仇的考量,而是他对自己敬爱的长辈一生心血的踌躇,可如今自己已然杀了一个官员,明早太阳升起之时,锦袖园怕是就算毁在自己手上了——那再杀一个也就无妨了吧?

    只是还有一件事令他迟迟不解,那个官差究竟为什么不去揭发自己?

    …………

    双蛇像拎着一条死狗一样带着螳螂潜入了夜深人静的明烛楼,但来来回回看遍了那些个堆在水盆边上的破铜烂铁,也没找到那只天鼎。

    「呼……我是真不想杀你的,但你偏偏三番五次地诓我。」双蛇薅起螳螂的头发:「你赢了,我的耐心耗尽了,你们下去一家团圆,而老子认栽跑路。」

    螳螂的娇躯不断地抽搐着,其实双蛇并没有动用什么过分的手段,但亲眼目睹父亲与准丈夫接连死亡,就连她这样的恶人也不免万念俱灰。

    然而就在双蛇即将动手之时,一个严肃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你还是放了那女人吧。」

    「哦?」双蛇缓缓转身

    ,周晏玄以自己的身体堵住了厨房的后门:「现在的官差管的也太严了吧,连绿林内讧都要插手?」

    「如果你们在荒郊野岭内讧,那随便你们怎么胡来,但既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了,我总不能不管。」尽管已经听出了对方的挑衅之意,但周晏玄还是一板一眼地回答:「客栈的守卫是那女人杀的吧……你又杀了几个人?两个?三个?」

    「如果你问总数的话,那应该是数不清了,我连自己的义父都干掉了。」双蛇咧开大嘴,继续戏谑着古板的巡捕:「但如果说是今天嘛……不好意思,也记不清楚了——我脑子不好使,还请见谅。」

    「但如果从现在开始算,这是第一个。」双蛇出手总是给人一种跳崖式的突兀感,他就这样当着周晏玄的面戳死了螳螂。

    「你……」周晏玄眼神一滞,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如此的不按常理出牌,随即腰间雪亮钢刀也绰在手中。

    那对判官笔分别有个响亮的名字,左手那一支叫做「竹叶碧」,右手则攥着「信子红」,而两条蛇也在他的驱使之下一前一后地扑向了周巡捕。

    腰刀遭对影长蛇缠住,一时间难以挣脱,周晏玄只得弃刀与对方拼了一掌,丑汉便大致试探出了对方的实力,而周晏玄却是面色铁青——假若这一掌对方并未尽全力的话,那此人在自己之上。

    「我真的不想杀官差,咱们可以从此山水不相逢。但你要是非得上赶着送死,你可以是第二个。」双蛇一向自认为幽默风趣,这也是他怕惹上麻烦所以不得不劝退对方。

    「你也别太高估自己了……就算拼了命也要将你正法!」周晏玄啐了一口,他没有做出大声呼喊从而激怒对方的举动,寻常的衙役侍卫根本就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反而会枉送了更多性命,但自己一个人的话却可以趁对方托大取胜。

    打定主意的周晏玄却是一反常态,不再硬打硬冲,意在拖延时间。

    …………

    边枕云已经按照自己承诺过的那样梳洗打扮了一番,但在那张绝色的容颜上却只能看见死灰般的哀怨。

    她不只是因自己即将屈身事贼而哀,更是为自己的公公为平息事端竟然主动提出让自己这个儿媳去侍奉刘南震而哀。

    今夜这突如其来的命案甚至惊动了扈家,而那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扈老爷居然真拖着病体赶到了客栈,可本身大为感动的边枕云也没有想到他见了自己的第一句话居然是「现在也只有闺女你能救咱们家了……若你能与刘御史欢好,非但客栈不会倒,那咱们家族再兴也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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