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凛凛是什么都没有说。

    但她的行为，无意识的疏离，不经意的神态，完完本本的出卖了她的内心。

    九渊不知道她隐瞒了什么，只感觉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消失了，这让他很不安。

    看着他那双亮晶晶、几乎要滴出眼泪的金绿色瞳孔，封凛凛什么气都没了，她微微一笑，抬手摸摸他的脸：“九渊啊，恭喜你成为三界之主。”

    九渊像条委屈的大狗，低头在她颈窝蹭：“不要，不想当……”

    “别说傻话，多少人想当还当不成呢。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你要重视民生，保护百姓，不要像过去的仙界那样草菅人命。”

    “有你在旁看着我，我就不会犯错。”

    “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严于律己啊。”

    “你怎么会不在？！”九渊反应很大，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变成挂件别在身上。

    “三界一统后，就没有我能做的事了，在这个过程中，我犯下不少杀孽，现在要去赎罪了。”

    九渊拔下她发上的玉簪：“你要走是因为他吗？”

    “跟他没有关系。”

    “有！你不让我碰，不也是因为他！”

    九渊用力一甩，玉簪飞出去，撞在玉石的地板上，断成两截。

    封凛凛起身要去捡起来，九渊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看你紧张成什么样，还说跟他没关系？”

    被他这样一吼，封凛凛反而冷静下来。

    她顺从的躺下，闭上眼睛：“对不起……你来吧。”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颗温热的液体落在她脸上，随即，九渊也塌垮在她身上，肩膀不住的颤抖。

    “阿谣，阿谣，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你。”

    “你离我太远了。”

    “哪怕同床共枕，我也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真想回到从前，那时候他还不是魔尊，她也还没有修仙，两人在小小的丽水村相遇，他们之间没有云留，没有仙魔，没有天下苍生。

    九渊抱紧了封凛凛：“就算你不爱我也不要紧……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只要你留下……”

    对于这样近乎卑微的祈求，封凛凛还是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祈求得到了沉默，九渊慢慢松开手，站起身：“我明白了……”

    他捡起衣服，看了她一眼：“以后，我不会再碰你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宫门沉重的合上，封凛凛摸摸脸。

    那是一滴透明的眼泪。

    她下了床，走到碎掉的玉簪跟前。

    她蹲下去捡起玉簪，把断掉的两截合起来。

    碎玉是不可能修复的，用法术也是徒然，更何况这种法器。

    九渊大概真的很讨厌云留，摔碎簪子的时候，他将里面的灵力都抽掉了。

    封凛凛试了几回都不能粘合，只能把玉簪放在桌案上。

    宫外歌舞升平，热闹非凡，一派盛世景象。

    封凛凛站在窗边，心如止水：“系统，带我走吧。”

    “了解，启动回归程序。”

    第一朵烟花升空，在云霓之中炸开，绚烂瑰丽。

    与此同时，没人注意到凌虚宫的窗口有白光闪烁。

    重回意识海，封凛凛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已经尽力不和任务中的人物牵扯太多，可每次离开还是会伤人伤己。

    系统没有说话，只是主动放出了任务世界的后续剧情。

    她失踪的消息是在第二天传开的，伺候她的宫女找不到她，慌里慌张的去找九渊汇报。

    她第一次见他慌成那样，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疯了一样冲到她的寝宫。

    他徒劳的翻找，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在宫里团团转，但是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凌虚宫值班的卫士全被集中起来，九渊要杀他们泄愤，还是四魔将极力阻拦，才免去新年第一天的流血事件。

    九渊从那天起就不再管事了，他只带了那根发簪离开仙界，漫无目的的寻找封凛凛。

    国不可一日无主，四魔将，现在应该改口叫四神君了，几人联手出马都拉不回九渊，但谁也不想自立为王，执明神君就提了个代表大会，让三界选出代表参加会议，决定民生大事。

    寒临仙子作为前仙界重量级元老当选为代表，她看到魔尊统一三界后，三界秩序确实变好了，也就没再想着翻盘，安安心心做起了代表，为旧仙界势力争取权益。

    后来也不知怎么，她跟执明看对了眼，俩人结婚了。

    这两人的婚事还引领了时髦，许多无家可归的前仙界仙女仙君都通过和新仙界联姻的方式安顿下来，双方都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彼此，三界出现了一段前所未有的祥和时光。

    仙魔之间本无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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