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坐在单人沙发里觉得不安,看着恢复平静的千遖,心里也踏实了。
不觉间一杯水递到眼前,姜秋抬头看去,是杨苋。接过水杯,朝杨苋投去感谢的目光。
杨苋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有话好好商量。
杨苋坐回原位,身边的孩子们也很紧张,毕竟关乎千遖的身份,都很想知道接下来千遖的打算。
千遖抽了张纸巾擦嘴,把碗筷收进厨房,洗干净了锅碗瓢盆才出来,解开了围裙,擦了手上的水珠,一步一步的走到姜秋面前。
“姜叔叔,我们谈谈。”千遖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走。
街道上的积雪都扫在一旁,白雪染上了黑斑黄斑,千遖双手放进兜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迎面而来的是寒风。
姜秋就在后面跟着,看着她的背影,心一下一下的揪着,“阿遖,我们找个咖啡馆,坐下来好好谈可以吗?”
千遖回头,看着姜秋,想了想就说,“可以。”
咖啡馆放的音乐还是那天的那一首,千遖不想在楼下嘈杂的地方,就到楼上的雅间。
服务员照例跟来,千遖也不看单子,还是点了同那天一样的饮品——给你一个借口。
蜜桃和柠檬的拼凑,粉色和淡黄色的相近,两种颜色交接,晃花了眼睛。
姜秋点了杯拿铁。
在昏暗的光晕下,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上的任何表情。
“我妈和你关系怎么样?”千遖问。
“嗯,”姜秋点头,“我们是同学。”
“嗯,”千遖应了声,再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再问其他。
姜秋就那么看着他,看着看着就想起了,一本只有一个人的户口本,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日子总要过,哪怕全是冰凌,这样想着的千遖鼓足了勇气,去了千絮的家,没什么能做的,就只能亲手拿抹布擦掉了每一个角落里的灰,擦完了楼下,又去擦楼上,楼上处理完,就又跑到阳台上,或者是后院处理那些被风雪吹到或是冻死的花草树木。
“妈,你看,我打扫干净了,”千遖轻轻的拉着门,脸上总是努力挤出来的微笑,“那我走了,过两天再来打扫,不然你又住着满是灰尘的房子。”
千遖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一直在外面的戴葙看的头皮发麻,不是害怕,而是担忧。
“葙葙,我们去玩,”千遖自千絮走后,很黏戴葙,他拉起她的手就往楼下走,走到了花园,千遖的步子一顿,鼻子酸酸的,终于还是哭了。
戴葙踮着脚给他擦眼泪,声音很细,“哥哥,我们去玩那个抓娃娃好不好?”
“嗯,”千遖应了声。
到了附近的商场,换了几个硬币,千遖负责抓,戴葙负责在底下接。
拎着十几个毛茸茸的玩偶回家,千遖进了屋子倒头就睡,戴葙就把玩偶摆在他的床头,轻轻的摆放好,又轻轻的走出来。
看到一大帮子人都在等她说话,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都看着我做什么呢?”
姜寞倒了一杯热水给她,捋了捋沾在她唇角的碎发,又把手贴在她脸上,触碰到一手的冰凉,把她拉到沙发那里坐下,把水递给她捂手。
戴葙看着不说话的姜寞,抿了一口热水,热流瞬间涌遍全身,“哥哥。”
有些话实在是无法言语,戴葙干脆就只喝水了。
易漾过来和戴葙挨肩坐着,一脸沉重的问,“他确定没事吗?”
“没,”戴葙摇摇头,看着易漾,脸上满是无奈。
抱着个小枕头放在怀里,易易也挤到了戴葙这边,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小心翼翼的问,“你和阿遖关系真好,我们都不敢在他面前说话,真羡慕你能时时刻刻的跟着他,不然我们得担心成什么样呢!”
戴葙捧着杯子又抿了一口热水,先前被寒风吹得冻僵的手有了些暖意,只是轻轻地点头,眼里泛出一丝疼惜,没有再说话。
姜寞看着在千遖卧室贴耳倾听的路锃,拿了个枕头扔过去。
“哎呀,”路锃惊呼一声,揉揉脑袋看着姜寞,老老实实的捡起枕头走过来,把枕头又扔在姜寞身上。
“你这脾气得改改,”路锃边坐下边说他,拿起枕头往怀里放,下巴颏儿抵在枕头一角,可怜兮兮的看着姜寞。
姜寞瞟他一眼,“不想改。”
“得,不和你闹。”路锃感觉到后腰被谁拧了一把,就循着那个感觉去找肇事者,看到的是易易。
易易问他,“我们现在能彻底放下心吗?”
“刚刚我听到的是鼾声,而不是哭声,”路锃说完也是松了口气,看着易易紧绷的神情,轻轻地推了他一把,“放心吧,他没有那么脆弱。”
易易狐疑的点头,和易漾两个人对视一眼,可信度则是百分之五十,不能再高了。
姜寞沉声,手扶着额头像在回忆什么。
戴葙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把一边的毯子盖在腿上,想要靠着沙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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