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一章 继承暴虐(2 / 2)  朕的身子没有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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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罢了。

    因此,那跪地的朝臣继续代替丞相反驳起天子来,而这一回满意的却不再是天子,而是一侧的丞相吴槐了。

    “陛下!臣以为您与诸臣的言行的确失妥!不如咱们先行保下那两位将军的性命,然后在那领土权上做点手脚,如此一来,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哼,你当真以为蛮族都是一群傻子吗?还是说,你将朕当傻子?你说两全其美便能两全其美了?你说做手脚,蛮族便能看不出了?朕瞧你才是那个傻子吧!”

    天子的反唇相讥当即激怒起下头的那位朝臣来,亦或者说在这位朝臣内心深处还是像过往般埋存着天子是弱者的顽念,哪怕今时的易之行绽露出某种险恶的端倪来,他也以为眼前人仅仅是在故弄玄虚,蓄意营造自身的威严罢了。

    因此,接下来此人竟更为咄咄逼人起来,他的态势非但叫旁臣惊悸,更令下头的吴槐冷汗连连,他的这位走卒似乎用劲儿过猛了。

    “陛下!您这般推拒搭救这二人的性命究竟是为何?难不成当真是因为在乎江山社稷吗?难不成您自己便没有私心吗?您总是在说丞相大人有私心,您自己便是赤诚之人吗!”

    此人的言行确乎令所有人震颤,他们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位‘英勇’的臣子,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然而他们更为在乎的却是上头天子的行径,但见此时的易之行面色凝重,忽青白,忽黑红,情绪起伏不定,根本叫人不可捉摸。良久后,他仅是冷哼一声,双眸里堆砌着近乎于讥诮的意蕴,像是并未太过动怒。可俯仰之间,他的整张脸孔便陷入至某种危冷的境地,而这之上漫溢的无疑乃为杀气。

    在场之人似乎皆感受到了这份杀气,只有适才那位为丞相‘出头’的臣子浑然沉浸在自身的‘英勇’行径里。

    “丞相,您可真是培育了一位好忠臣啊,朕实在为你感到欣慰。”

    话落,当即可见天子向身侧的燕祺递去一抹眼色。

    这殷宫太过安宁了,安宁得甚而有些不像皇宫了,今时,易之行便也只能放放血,让这殷宫重焕往日的‘生机’了。

    燕祺飞也般的身影像一阵风,根本叫人捕捉不到,当再去瞧时,满眼蔓延开来的皆是四溅的血色。

    适才那位‘颐指气使’的朝臣就这般被当众刺穿了,他毫无防备,兴许还未反应过来,此生便已终结在他那张过于灵巧的嘴上。

    他惨死的景状切实地呈现在诸臣的眼底,但见诸臣登时倒吸一口凉气,旋即将脑袋埋了下去,他们不敢抬首,他们不敢想象。自己日夜侍奉的温良主子竟不是他的本来面目,原来他们一直以来都试图在暴君的头上作祟,这种经历光是想想便令人后怕。就连丞相也被此情此景震颤住了,可以说,易之行的杀伐果决比过往那位以残暴‘扬名天下’的易礼还要可怖,易礼杀人前至少还有个奚落的过程,可这位君主却在眨眼间取下旁人的人首,这分明是不给旁人半分还生的机会,而从此以后,朝臣们亦终于不得不管住自己那张随时有可能招致祸端的嘴了。

    此时,天子满面笑意,可这笑意出现得却过于不合时宜了,在旁人惨死的情景下,天子的这抹笑意显得格外诡异。

    “诸位爱卿,你们还有何话要说吗?”

    男子会心一笑,春光般的明媚在其容颜上荡漾。

    久久,朝堂之上一方缄默,没人敢在此时吭上一声,就连一直以来同天子敌对的吴槐也不敢。

    “既然诸臣都没有异议的话,那今日的早朝殿便到此终了,朕便先行离去了。”

    天子悠悠丢下此番言论,在他彻底离开此处前,根本无人敢先行站起身来,哪怕天子的身影迅即掠过其身侧时,他们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没人敢相信今日的经历,就连早已熟知天子脾性的丞相也不敢信赖自己的双耳所闻,双目所见。易之行此番算是彻底撕扯开过往的假面了,且正应证了当初易之临所说的种种质疑。当时诸臣们并不相信,可他们现今却无疑相信了当初被他们极端怀疑的言论。然而如今追究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天子的威厉摆在此处,恐是没人敢旧事重提,更无人愿意重蹈适才那位惨死者的覆辙吧?

    易之行过往的形象深入人心,可以说,几乎不被任何人所怀疑,然而今日他只需用几个时辰,便彻底更换了他在旁人心底的固有印象,可这份印象带来的影响却比往昔那个他深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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