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急忙跪拜道:“启禀圣上,微臣存留,全凭圣裁,只要能办好差事,微臣个人绝无半点怨言”。
这个话题,终于还是来了。
仲逸与李序南心中再明白不过:或许,就是在接下来很短的时间内,皇帝一句话,将决定李序南的命运。
既然问到了,还是要回答的。
“微臣以为,既然李大人在榆林府任上已有一年之久,当地的风土民情、农田水利,他已十分熟悉,今年又是第一年实行新举措,无论从衔接性、可行而言,他都应继续留在榆林府的任上”。
这一刻,仲逸已经忘了那晚与樊文予、李序南叙旧时,所说过的话了。
从私交而言,李序南留在京城,最好是做到户部郎中,那便是最好的了,若到榆林府,虽然知府也是一方父母官,但毕竟远离京城,西北荒凉,下次进京,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当然,还有一点不得不提:李序南这个知府,还是‘暂时’的。
显然,不能为了私交而忘了大义。
“就这样吧,今日先到这里”。
朱厚熜微微动动身子,有些疲惫道:“让内阁会同六部,尽快拿个章程出来,细节当然要重视。不过,事情该做的时候,还是需要些魄力的”。
“遵旨”。
黄锦如释重负:总算结束此次面圣,至于向内阁、六部的旨意,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才走一步,却又听到朱厚熜淡淡的说了一句:“那个,仲侍读,留一下”。
好吧,白高兴了一会。
李序南跪拜,缓缓退了出去。
黄锦原本想说一句:圣上注意龙体,可看看朱厚熜意犹未尽的样子,话到嘴边,还是算了吧。
“最近到裕王府去了吗?”。
朱厚熜简单的问了一句:“自从东南福建抗倭战事结束后,咱们君臣间,还没好好说说话呢”。
多么熟悉的感觉,这样的说话,才是真正的说话,与常人无异。
试问,几人能有这份殊荣?
但仲逸此时却感觉到:朱厚熜那有些吃力的神情,明显是药物所致,体力不能久支。
“回万岁的话,微臣从福建回京后,一如既往去裕王府侍读,不敢有丝毫懈怠”。
仲逸也只得放慢语速:“微臣也想见万岁,当面聆听圣训,只是圣上日理万机,万不敢打搅,保重龙体要紧啊”。
本是一句平常的话。
“怎么?你听到什么风声吗?朕只是微有不适,难不成,在有的人眼里,就要变天了?”。
朱厚熜脸色顿时不悦起来:“最近,裕王府,是否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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