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你们与外边的兄弟去隔壁用饭,那壶酒也归你们了”。
仲逸笑道:“本官就与老伯一起用饭了”。
程默微微一愣:这本是给他的仲大人准备的啊?
见仲逸不再言语,他这才想起一件事来。
急忙收起包袱,让喜子向隔壁走去,程默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桌上:“老伯,这点银两为家里添些东西……”。
隔壁是马老汉大儿子的房屋,勉强能坐下这么多人,马老汉的大儿子与大儿媳见状,急忙去隔壁招呼众人。
屋中只剩仲逸,还有站在一旁的马老汉两口、连同他的小儿媳。
那两名妇人准备离去,却被仲逸制止,示意她们一起留下。
‘你们都坐吧,就我们几人,这些饭菜可不能浪费呀’,说着仲逸动起筷子来。
马老汉急忙上前道:“这位大人,老汉能看的出来:这里数你官大,连我们知县大人都怕你,也数你最亲和,但若是老汉那里做的不对,请大人千万不要怪罪啊”。
言毕,这三人竟要下跪。
仲逸急忙起身制止,这才看到桌上的银子:这银子,足够摆几十桌这样的饭菜了。
“老伯言重了,本官只是看你家中才遭遇不测,用银子的地方多,这才略表心意,不必多虑”。
仲逸笑道:“本官是翰林院的,本有其他差事路过你们迁安县,这才顺便过来看看,多有打扰,就当是过路人的一点心意吧”。
这三人瞪大了眼睛,似乎钉在了那里。
良久之后,他们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位大人,连知县大人都能管得住,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大人啊,你可一定要为老汉做主啊,小儿死的太冤了”。
马老汉干脆豁出去了,他此生还没有见过让知县害怕的人,他虽不知翰林院是干什么的,但从刚进门至今观察仲逸:这个人,与一般的人不一样,也与一般的‘大人’不一样。
“老伯,你得总要让我把饭先吃了吧?否则那有力气替你做主啊?”。
仲逸再次动起筷子来:“看看,饭菜一会就凉了”。
马老汉再次犹豫,不过他的心里却是满满的暖意:这个年轻人,绝对不会错的。
再没见过世面,毕竟有五十多年的经历,马老汉之前也曾听过说书的讲故事:历史上,就有这么些与众不同之人,只是没想到他今日遇到了。
小儿的离奇死亡也让马老汉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但一定不能再为了活着而害怕死。
这似乎是一个很复杂的道理。
“这位大人,老汉此生胆小怕事,今日就豁出去一把”。
鼓足勇气后,马老汉终于坐了下来,只是他身后的两个妇人却不敢动半步。
“一起坐吧,你们忘了,方才你们的知县大人都听我的,难道你们?”。
仲逸笑道:“放心,没有本官的准许,不会有人来你们家,也不会有人开门的”。
马老汉咬咬牙道:‘坐吧……我们今日是遇到真青天了……’。
身子骨总得要扛下去,连日以来,马老汉一家为此事忧虑,是该进些食了。
“嗯,厨艺不错,饭菜不错,一会儿还有那个汤,我要喝两碗……”。
窗外渐渐暗淡下来,月色升起,十足的乡村气息,令人陶醉,却又不免生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隔壁屋中的酒菜很快被干掉大半,程默带着托雅与喜子到院外的山坡上转转,马老汉的大儿子让自己女人收拾碗筷,自己则跟着走了出去。
屋门口和大门口各留两名锦衣卫校尉,俨然一副守卫的姿态,另外二人则缓缓向院外山坡走去。
如此夜色,如此月色,是否会有一场‘锦衣夜行’的好戏?
“不知这位大人尊姓?老汉浅薄,不知大人所说的‘翰林院’是干什么的?”。
饭后,马老汉终于能主动开口了:‘老汉唐突,不知大人,与我们永平府的知府大人大比,谁更高?’。
仲逸结果马老汉小儿媳换过的茶水,微微笑道:“晚辈姓仲,至于翰林院,就是陪皇子、小王爷们读书写字;为朝廷起草文书、整编史册……”。
话未讲完,马老汉几乎要流泪了:“这么说,大人可以天天见到皇上、王爷了?这……这有多大的……”。
若不是亲眼见仲逸之前的举止,连同知县大人的态度,老汉一定觉得这个年轻人在说大话、天大的笑话。
“知府有从四品的,也有正四品的,本官只是从五品,品阶没有他们高……”,仲逸一边劝说,一边补充一句。
老汉一家岂能听的进去?常言‘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是皇帝的呢?
“苍天开眼啊,我小儿可以瞑目了”。
马老汉哭诉道:“这都是祖宗显灵,苍天庇佑啊”。
身后的两位妇人衣袖遮面,早已流泪。
“我小儿绝不是被闹鬼而死,我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