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了飞机,说要离开这个她一直生活的地方,她记得她哭了。
她哭得好伤心,她问妈妈,见不到爸爸怎么办?见不到陶冶哥哥怎么办?
妈妈也在哭,抱着她不停的哭,自言自语的说:“淼淼,就让这个地方留在回忆里吧,遗憾也好,怨恨也好,都留在这里吧。”
那段艰难的岁月,不论过去多久都是她的痛。温淼吸了吸鼻子,压住翻滚的情绪,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尽量用最轻松的表情面对他,她轻声问:“你有纸和笔吗?”
陶冶还陷在她说的那句话里,他能感受到她的沉重和伤感,在这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拉扯,闷着的疼。
过去的六年,他的小朋友都经历了什么。
那种无力和心疼席卷着他。
他一直以为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她才消失的那段时间,他生气过恼过怨过,他讨厌被欺骗。
虽然之后听说了温治韦再娶的消息,这才得知温淼被判给了母亲,他们母女俩走了。
但他还是觉得生气,就算是这样,那她为什么不联系他?一次都没有过。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他习惯了身后总跟了一条小尾巴,他习惯了总有人在他耳边说一些无聊的废话。
突然有一天,这个人消失了,消失得毫无预兆。
所有的不习惯都像疯了一样折磨他。
初二到高一那段时间,是他过得最煎熬的日子,浑浑噩噩天昏地暗,一团糟。
直到后来渐渐又习惯没有她的日子,习惯生活的无味与枯燥。
“陶冶?”
温淼跟陶冶说话,陶冶半天没反应,温淼就又叫了他一声。
飘远的思绪被拽了回来,陶冶无神的视线渐渐聚了焦。
他反应慢半拍的从卫衣兜里摸出了一个小文件袋,里面装了准考证和笔。预赛结束了,这张准考证也用不上了,于是他把准考证和笔拿出来递给了温淼。
温淼接过来,握着笔在准考证上写着什么。
几秒钟过后,她将准考证递给陶冶:“兑现承诺。”
陶冶接过来一看。
看到准考证背后写了端端正正的“棉花糖”三个字时,陶冶没忍住乐了一声:“这就是你给我的棉花糖啊?”
温淼有些尴尬,底气不足:“今天我没有带啊,这个是棉花糖劵,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再补给你。”
准考证夹在修长的指间,陶冶挑起眉,立马顺杆儿爬,问道:“那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明天?”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