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〇四 吴三桂上疏请战 贺九仪通敌遭诛(2 / 2)  大明孤忠李定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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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声称贺九仪若不降附清廷,全家性命恐遭不测。

    既得血书,吴三桂遂命心腹随从李登云携带此书以及貂皮等贵重礼物,趁着夜色潜入景曼的明军驻地,私下求见贺九仪。

    刚一见到贺九仪,李登云便立刻向他使了个眼色,贺九仪不知此人到底什么来路,心中颇感奇怪,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挥手屏退了帐中的幕僚和亲兵,然后望向李登云,面无表情地道:“本将军军务繁杂,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李登云于是不慌不忙地放下随身行囊,从里面摸出那封血书,然后恭恭敬敬地递至贺九仪案前,压低声音道:“此乃尊夫人血书,另外还有平西王所赠貂皮等物,请将军笑纳。”

    这么长时间过去,贺九仪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夫人居然尚在人世,惊愕之下他赶忙接过血书,迅速翻看了一遍。待至看罢,贺九仪只觉肝肠寸断,一时竟是难以自己。

    李登云于是又趁热打铁地将包袱中的貂皮取出,在贺九仪面前摊开,笑着说道:“平西王的意思,是想让将军寻机生擒李逆定国,押往昆明,届时不但将军夫妻能够重新团聚,更有高官厚禄相许,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贺九仪低头沉默了许久,方才重新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帅案上的血书和貂皮,心中略有所动,然而他城府颇深,并没有急于表态,而是打了个马虎眼,不置可否道:“事关重大,且容本将军考虑之后再说。”

    李登云不敢逼得太紧,连忙向贺九仪作揖言道:“这是自然,小人就在此静候佳音了!”

    贺九仪点了点头,旋即唤来一名亲兵,让他带着李登云去往别帐休息。待李登云离帐,贺九仪便又迫不及待地重新捧起血书,仔仔细细地翻看了好几遍,边看边流泪,到最后竟是掩面而泣,久久无法平复。思绪难平之际,贺九仪忍不住回味起刚刚李登云的说辞,心中更是不由自主地动起了投降的念头。

    不过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没多久就传到了定国的耳中,定国不禁对贺九仪刻意隐瞒的举动产生了怀疑。但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定国并不能断定这是贺九仪的真实想法,遂决定试探一番。

    这日,贺九仪派人前往孟艮,邀定国前来景曼赴宴。接到邀请,定国当即以军情紧急为由拒绝了贺九仪,并令其前来孟艮商议军务。贺九仪心里有鬼,迟迟不至,见贺九仪不来,定国心中的疑窦愈发加深。

    数日后,定国再次召贺九仪前来议事,并命精兵埋伏于外帐两侧及后帐之中,以防不测。

    贺九仪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念及若再不去参会,恐会惹恼了定国,因此只得硬着头皮跟随使者离开景曼,向着孟艮而去。

    听说贺九仪到来,定国立刻命人将其引至帅帐相见。贺九仪忐忑不安地步入帅帐,只见在摇曳的烛光中,定国正背手肃立于與图之前,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與图上的山川形势。

    “元帅?”贺九仪以为定国并没有发现自己,连忙试探性地轻轻喊了一声。

    定国听到声音,当即回过头来,却见贺九仪神色惶恐不安,遂毫不客气地厉声责问道:“广国公,好大的架子,为何屡召不至?”

    贺九仪赶忙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末将军务繁杂,实在是难以脱身,还请晋王恕罪。”

    定国听罢却是冷哼一声道:“不对吧,你怕是在忙于前往滇都,投效吴三桂那个老汉奸吧!否则为何血书之事从来绝口不提?莫非心里有鬼?”

    贺九仪没有想到血书之事居然被定国得知,心中大骇,一时乱了方寸,吭哧了半天,尽是闪烁其辞。定国见状,心中愈发确定贺九仪已经叛变,毫不犹豫地下令左右将其拖出帐外杖责一百四十,径直将贺九仪杖毙于当场。

    旋即,定国又下令发兵景曼,斩杀李登云,并全面整顿贺九仪旧部。不料此举却引起了贺九仪部下的极度惶恐,他们本就是秦藩旧部,不知其中原委,只道是定国在公报私仇,欲将他们一网打尽,斩草除根,纷纷连夜结队鼓噪出逃,去往昆明投奔吴三桂。

    定国麾下兵少势孤,而贺九仪之死,更是让明军诸将个个噤若寒蝉,无人再敢提及投降之事,秦藩旧将张国用、赵得胜等人也渐渐萌生二志。

    至七月,吴三桂奏请清廷批准,将投降的明军分作十营,以马宝、李如碧、高启隆、刘之复、塔新策、王会、刘偁、马惟兴、吴子圣、杨威为十营总兵。

    这十营兵马共计三万余人,其中不乏能征惯战的将领,马匹及军械更是十分充沛,当初定国若是能够妥善安置秦藩旧部,再加上定国的本部精锐,于清军三路进攻云南之时,集中兵力歼灭其中任意一路,也断然不会陷入现在这样的窘迫境地。

    然而一步错步步错,正是由于定国当初的错误决策方才造成秦晋二藩旧部之间矛盾重重,从而导致了磨盘山战役时,定国所能掌控的兵马只有区区万余人,虽然也给予了追击的清军以承重打击,却再也无法实现像两蹶名王那般威震华夏,扭转乾坤的壮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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