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一一 咒水剧变诸臣殁 杀戮四起真龙困(2 / 2)  大明孤忠李定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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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乱枪攒死!”

    帐中的这些明室诸臣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于仓促间,手无寸铁可持,又怕惊动了对岸驻地的永历帝与后宫家眷,只得在通事的厉声催促下,乖乖排着队从帐中走了出来。

    众缅军狞笑着,不由分说冲上前来抡刀就砍。诸臣中大多都是文官,根本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凭缅军宰杀,不明不白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得悉前往咒水盟誓的诸臣皆被戕害,江对岸的流亡朝廷驻地顿时乱作一团,由于担心缅军杀至,恐遭其辱,永历帝的刘、杨二贵人,以及吉王与妃妾等百余人全都选择了自缢而死。永历帝闻此剧变亦是惊慌失措,当即决定与中宫王皇后一同自缢殉国。

    见此情形,扈卫总兵邓凯与仅存的十三名老内监慌忙跪倒在地,紧紧抱住永历帝的大腿,痛哭流涕地劝说道:“皇上万万使不得啊!君崩社稷,固然应当,可如今太后年老,飘落异域。皇上失社稷已是不忠,今弃太后又为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何以见高皇帝于地下?不如姑且暂缓一步,等待天命!”

    在众人的齐声劝说下,永历帝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丢掉了手中的白绫,像散了架一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再也没有了自缢的勇气。

    此时,三千缅军在将明室随扈人员诛杀殆尽后,立即过江,蜂拥闯入永历帝住处,四处翻箱倒柜搜罗金银财务,并将捉到的后宫贵人、宫女及诸臣妻女占为己有,许多女眷不堪其辱,纷纷选择在树下自缢,一时间树枝上悬挂的尸体累累如同瓜果,令人不忍直视。

    在完全攻占了流亡朝廷驻地后,大胡子缅将于是将俘获的永历帝及其太后、皇后、太子等二十五名宫眷临时关押在一间小屋内,并对其余幸存的随扈人员和家眷肆意侮辱,如同对待即将处决的犯人一般。幸存者们不知自己未来的命运究竟会是如何,纷纷相互拥抱在一起,失声恸哭。

    直等到缅军搜刮已尽,一名缅甸官员方才在汉人通事的陪同下姗姗来迟。在一片哀嚎声中,一股股血腥气息扑面而来,望着眼前如同炼狱般的场景,缅甸官员不禁皱了皱眉,抬手捂住鼻子大声呵止道:“大王有令,不得惊害永历皇帝及黔国公!”

    然而此时,黔国公沐天波早在吃咒水时便被缅军所杀,流亡朝廷驻地亦是一片狼藉,尸横遍野,触目惊心。缅王莽白得知沐天波死于乱军之中,自是惋惜不已,遂命人前往收敛尸骨,立碑厚葬于江边,与流亡朝廷驻地隔江相望。

    八月二十一日,在莽白的授意下,缅方把原先黔国公的住处收拾出来,然后将永历帝及其宫眷二十五人迁入其中暂住。其余内官、妇女等二百四十余人则被聚集安置于另一处稍大的茅屋中。待至夜深人静之时,茅屋内的幸存者们饥疲交加,彻夜啼哭,其中母哭其子,妻哭其夫,女哭其父,惊闻数十里。

    附近寺院的众僧侣听到哭声,心中不忍,于是悄悄送来些粗茶淡饭,给他们充饥,这人方才得以苟延残喘,暂时度过了难关。

    数日之后,永历帝惊悸成疾,竟是卧床不起,莽白闻讯也觉得自己当时的做法有些操之过急,唯恐永历帝死在自己手中将来无法向吴三桂交代,连忙命人将永历帝原先的住所重新修葺一新,并送来粮米器物、铺盖、银两、锦布等生活必需用品。

    没过多久,莽白又派使者过江而来,厚颜无耻地向永历帝解释道:“缅王乃是小邦王子,岂敢行此悖逆之事,实乃先前晋、巩二藩杀害地方,以至当地缅民恨入骨髓,方才对诸臣采取行动,此举不过是泄其怨恨而已,请勿怪罪小邦。”

    这些鬼话只不过是莽白在清军到来之前,为了稳住永历帝,防止其寻短见而编造的敷衍之辞罢了,尽管永历帝对缅方肆意杀戮诸臣的行径心知肚明,可事已至此,自己已是孤家寡人,又能说些什么?为了双方在面子上都能够好看一些,他也只能选择装傻充愣,默然无语。

    随着永历帝病势愈发沉重,那些劫后余生的老弱眷属也都相继病倒。由于缺医少药,条件艰苦,很多人只能在病痛的呻吟中凄惨等死。另有部分人不愿坐以待毙,偷偷潜逃,可缅军早已将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是水泄不通,又哪里逃得出去,才刚走到半途,便被缅军巡逻队俘获,并当场处死。

    死难者中包括了岷王朱蕴生以及姜世德、马九功、潘世荣、危存礼、向鼎忠、温如珍、刘九皋等人。

    自咒水之难发生以后,明室在缅甸的势力已被彻底铲除,永历帝身边除了宫眷及个别幸免于难的从臣外,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们的命运也都被牢牢地掌控在了缅人手中。

    缅王莽白为了防止明军前来救援,战火重燃,立刻下令封锁消息,静候吴三桂大军入境。在莽白看来,只要能顺利将永历帝移交出去,李定国和白文选这两个天大的麻烦,自然以后也就不会再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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