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怎么到了宋地去?”
“我是为了我爹当年横死的事,才去的。”
“哦?可有分晓?”
“当年听人说是黑袍客伤了我父亲,可是这次去,发现黑袍客已经死了。”
“哦,那是可惜了。”
“他在世的话,我也打不过他。”霍兴安恨恨道。
“那贤侄此去可不是鲁莽了?黑袍客可是名震天下的高手。”
“赤蚣伯伯,虽然黑袍客死了,但我觉得我爹的死也许另有原因。”
“是吗?”赤蚣道,“咱们去城里细说吧。”
“好。”
于是赤蚣和霍兴安一起进了汾州城,到城里守备的府邸里喝酒说话。
席间,霍兴安继续说到对父亲死因的疑虑。他问赤蚣:“我爹死时脸色青紫,是什么原因?会不会是中毒?”
赤蚣呷了一口酒,沉吟道:“霍兄死时脸色青紫,我也觉得很异常,颇像中毒,不过御医说可能是憋气所致。”
“憋气?”
“如果在运气的时候受窒,被邪气堵回五脏,对于内力不足的人,倒是有可能……”
“我父亲据说只是中了黑袍客一剑……”
赤蚣点头道:“不错,当时我也在旁边,”他回忆道,“那一剑似乎伤的也不深,以霍兄的内力,倒也不至于……”
“当时我父亲怎样?”
“当时霍兄捂着左肋,出了些血,昏了过去,但随后止了血,也醒了过来。可是第二天……”
“第二天怎样?”
“第二天早上,他就一直昏迷着,没再醒来……”赤蚣叹息。
“那么,黑袍客的剑上会不会有毒呢?”
“这,可就不好说了。”
霍兴安想了想,道:“那个御医没有确定是什么原因吗?”
“嗯,”赤蚣道,“御医到最后也没有确定到底如何。”
“御医有没有救治过我父亲,给我父亲开过药呢?”
“这个是有的。”赤蚣回忆道,“当时给霍兄开了很多药,但也无力回天……”他忽然想到,“兴安贤侄,那个御医王善通正好要随皇上的增援部队去苏将军那里,你可以等他来,见到他细问他的好。”
“你说的苏将军在哪里?”
“苏将军正在乌沙堡那一带布防,铁木真的先锋木华黎已和他交过手了,估计现在正在攻战中,不知怎样。我这次就是要将这批火药送到苏将军那里。”
“那皇上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呢?”
“估计在我们之后吧,北边窝阔台部刚夺了我们几个城,现在一时没有再进攻,目前担心的是铁木真的大军会再倾巢往西京来袭。待北边能分出些兵力来,就会迅速的增援苏将军。”
“哦。”听赤蚣这么一说,霍兴安决定先去问一下那个御医,弄清父亲死前的所有情况。他本来想会过赤蚣就返回建康的,但又怕那御医随军到处行走,不知什么时候再能遇到,心想:既然来到了此处,也不妨再跟着赤蚣北行一段,愿上天保佑悦儿不出什么意外,我很快就会去找你,澄清一切误会。
赤蚣的部队休整了一天,次日便向北出发。
霍兴安跟在赤蚣身边,打听到很多事情。原来当年的金国四大护旗武士,都已不在其位,霍伦已死,阿不罕因病回了家乡,赤蚣升任了将军,而四大武士中最有计谋的勃术巴则投奔了蒙古,替蒙古人效命,如今已经做了蒙古的国师。霍兴安对勃术巴印象不深,只有一张严肃的不苟言笑的胡须脸,小的时候一看见勃术巴就吓的躲到父亲身后。
提到勃术巴,赤蚣气不打一处来。他说勃术巴诱降了很多金国守备,领着蒙古人偷袭了很多城池,而且这几年来在中原一带大量网罗武林人士,以壮其羽。赤蚣咬牙切齿的道:“只恨当初没有看穿那个老狐狸,否则非将他剁成肉泥不可!”
霍兴安叹道:“赤蚣伯伯息怒,那个叛国的勃术巴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哼!小人得志,小人得志!”赤蚣道,“不知这次他会不会来,若有一天我能手刃了他,当是此生的一大快事!”
“愿赤蚣伯伯能偿心愿!”
“哎,”赤蚣又道,“现在铁木真越来越强,怕是难有机会呀。”他对身边并骑而行的霍兴安道,“传言那勃术巴老贼给铁木真献策,让他和赵括结盟,欲联手攻打我国。”想到在蒙古凌厉攻势下不断退缩的疆域,赤蚣不仅深深叹气。
“我们和宋人不是有约在先吗?”
“宋人本就怨我们夺了他们的地,虽然臣服多年,但肯定有反心,现在和蒙古眉来眼去的不知暗中勾结了些什么,到时候趁人之危可不得不防。”
“赤蚣伯伯顾虑的是。”霍兴安听的点头。
行军很快,军队最先到达的是乌月营,离乌沙堡已经很近。
一路上,越来越多的奔逃的百姓从他们队伍旁经过。刚过乌月营,便有兵士来报,说前军已经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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