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却在这时冷笑道:“除了珠花外,你还得留下你的血,来洗我的镖旗。”
他一字字接道:“镖旗被毁,这耻辱只有用血才能洗得清,不是你的血,就是我的!”
冷风肃杀,天地间忽然充满杀机。
白夜终于长长叹了口气,道:“你是个聪明人,实在很聪明。”
林平之点了点头,他并不否认,但他却是淡淡说道:
“聪明人一文钱可以买一堆。”
“我本不想杀你。”白夜盯着林平之。
“我却非杀你不可。”林平之同样盯着白夜。
“有件事我也非问清楚不可。”白夜冷冷的声音传出。
“什么事?”
“豹子头林冲。林老镖头,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不是。”林平之神色自若的点头。
“他究竟是怎么死的!”白夜大声说道。
林平之岩石般的脸忽然扭曲,厉声道:“不管他老人家是怎么死的,都跟你全无关系!”
他忽又拔剑,拔出了两柄剑,反手插在地上,剑锋入土,直没剑柄。
用黑绸缠住的剑柄,古拙而朴实。
林平之看着白夜冷冷说道:“这两柄虽然是在同一炉中炼出来的,却有轻重之分。”
“你惯用的是哪一柄!”白夜的回答干脆简洁。
“这一炉炼出的剑就有两柄,分别为干将,莫邪。不巧,这两柄剑我都用得很趁手,这一点我已经占了便宜。”林平之淡淡说道
“无妨。”白夜同样淡淡说道。
“我的剑法虽然以快得胜,可是高手相争,还是以重为强。”
“我明白。”白夜淡淡说道,他当然明白。
以他们的功力,再重的剑到了他们手里,也同样可以挥洒自如。
可是两柄大小长短同样的剑,若有一柄较重,这柄剑的剑质当然就比较好些。
剑质若是重了一分,就助长了一分功力,高手相争,却是半分都差错不得的。
“我既不愿将较重的一柄剑给你,也不愿再占你这个便宜,只有大家各凭自己的运气。”林平之淡淡说道。
白夜看着他,心里又在问自己。
这少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天下无敌的青莲剑仙面前,他都不肯占半分便宜,像这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做出那种奸险恶毒的事?
林平之却是没想到白夜会想这么多,他就只一手负后,伸出一只手,看着白夜淡淡说道:“请,请先选一柄。”
剑柄是完全一样的。
剑锋已完全没入土里。
究竟是哪一柄剑质较佳较重?谁也看不出来。
只是对于白夜来说,看不出来又何妨?
有剑又何妨?无剑又何妨?
剑也,心也,唯己也,随心而动!
白夜慢慢的俯下身,握住了一把剑的剑柄,却没有拔出来。
他在等林平之。
剑锋虽然还在地下,可是他的手一握住剑柄,剑气就似已将破土而出。
虽然弯着腰,弓着身,但是他的姿势,却是生动而优美的,完全无懈可击。
林平之看着他,眼睛前仿佛又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一个同样值得尊敬的人。
荒山寂寂,有时月明如镜,有时凄风苦雨,这个人将自己追魂夺命的剑法传授了给他,也时常对他说起白夜的故事。
这个人虽然连白夜的面都未见过,可是他对白夜的了解,却可能比世上任何人都深。
因为他这一生最大的目标,就是要击败白夜!
他说的话,林平之至今从未忘记。
那个人,看着星辰,也看着月如钩。
淡淡说道:“只有诚心正意,心无旁骛的人,才能练成天下无双的剑法。”
“白夜就是这种人。他从不轻视他的对手,所以出手时必尽全力。”
“只凭这一点,天下学剑的人,就都该以他为榜样。”
林平之的手虽然冰冷,血却是滚烫的。
能够与白夜交手,已经是他这一生中最值得兴奋骄傲的事。
他希望能一战而胜,扬名天下,用白夜的血,洗清红旗镖局的羞辱。
可是在他内心深处,为什么又偏偏对这个人如此尊敬?
“请。”这个字说出口。
林平之的剑已拔出,匹练般剌了出去。
他当然更不敢轻视他的对手,一出手就已尽了全力。
林家祖传银剑,银月惊鸿名满天下,一百一十一式连环快剑,一剑比一剑狠。
他一出手间,就已经刺出三七二十一剑,正是银月剑中的第一环“乱弦式”。
因为他使出这二十一剑时,对方必定要以剑相格。
双剑相击,声如乱弦,所以这一环快剑,也就叫做“乱弦式”。
可是现在他这二十一剑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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