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夜自嘲的笑了笑。
“你远比任何人想像中的都无情。”
“哦?”这回白夜真的笑了…
是笑还是哭?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况负天颤抖着说道:“你连自己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当然更不会看重别人的生命。”
“只要你认为必要时,你随时都可以牺牲别人的,不管那个人是谁都一样。”
况负天的话,清晰的落入白夜的耳边。
白夜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忽然大笑了起来,他转过头看着况负天,缓缓说道:“所以我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然而况负天却是摇了摇头,眼睛直直盯着白夜,好似心中做了一个大决定。
“我并不想看着你死,我不说,只因为我一定要保护那个人。”
他缓缓说着,想竭力控制自己,却也无能为力,泪水已经落下,
“为了保护他?”白夜不懂。
况负天搽了搽眼角的泪水,冷冷说道:“我知道他一定会救你,可是你若不死,他就一定会死在你手里。”
“为什么?”白夜喝着酒。
况负天站起来,对着白夜做了一个起剑式!
因为没有学过武,他的姿势有些可笑,然而白夜却笑不出。
况负天却是淡淡说道: “因为你们两个人只要见了面,就一定有个人要死在对方剑下,死的那个人当然绝不会是你。”
他慢慢的接着道:“因为我知道你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绝不会认输的,因为青居的青莲剑仙只要还活着,就绝不能败在别人的剑下!”
如果他死了,他的家人绝对也会死!
大厦将倾跟大厦已倒,绝对是两个概念!
白夜沉思着,终于慢慢的笑了笑,道:“你说的不错,我可以死,却绝不能败在别人的剑下。”
他遥望远方,长长吐出口气,道:“因为我是白夜,我是青莲剑仙!”
敢问天外天,我一剑出,尽挂尸身的青莲剑仙!
这句话很可能就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现在很可能已经是他的最后一天了。
他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因为他说完了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虽然他明知道这一走就再也不会找到能够让他活下去的机会。
可是他既没有勉强,更没有哀求。
就像是挥了挥手送走一片云霞,既没有感伤,也没有留恋。
因为他虽然不能败,却可以死!
夜色渐深,雾又浓,况负天看着他瘦削而疲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浓雾里。
他居然没有回过头来再看一眼。
是何等绝情!一个人对自己都能如此无情,又何况对别人?
况负天握紧双拳,咬紧牙关:“我不能说,绝不能说……”
他的口气很坚决,可是他的人已冲了出去,放声大呼——“白夜,你等一等!你等一等!”
雾色凄迷,看不见人,也听不见回应。
他不停的奔跑、呼喊,直到他倒下去的时候。
泥土是潮湿的,带着种泪水般的咸。
况负天忽然看见了一双脚。
白夜就站在他面前,垂着头,看着他。
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况负天没有站起来,流着泪道:“我不能说,只因为我若说出来,就对不起他。”
“我明白。”白夜淡淡说着,周围寒风凛冽。
天上明月已残,已淡。
况负天埋下头,贴在泥土地上,手狠狠捶打着泥泞的地面,直到血流。
嘴里喃喃着:
“可是我不说,又怎么能对得起你?”
况负天绝不能看着白夜去死。
医者,绝不能见死不救!
如果做了,那就违背了这二十年来况负天从未曾一天忘记过的原则。
他全身都已经因内心的痛苦挣扎而扭曲:“幸好我总算想到了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白夜的声音依然很淡。
“只有这法子,才能让我自己心安,也只有这法子,才能让我永远保守这秘密。”
他的刀刺入怀里。
微弱的刀光在轻轻浓雾中一闪。
一柄薄而锋利的短刀,七寸长的刀锋已完全刺入了他的心脏。
一个人如果还有良心,通常都宁死也不肯做出违背良心的事。
他还有良心。
浓雾,有流水。
河岸旁,蒲公英花瑟瑟。
风一吹,散落满天。
河水在黑暗中默默流动,河上的雾浓如烟。
凄凉的河,凄凉的天气。
白夜一个人坐在河岸旁、蒲公英花间,流水声轻得就像是垂死者的呼吸。
他在听着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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