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漫不经心将他胳膊提起来看了看,“这么深的伤口,你看准了往刀上撞的?”
“哎,小伤。”他像是有些囧然地将手缩了回来。
“有没点儿常识,不知道伤口会感染?你真赶着去投胎?”
薛然盯着他,面无表情地道:“我看你还是赶紧去医务室包扎下吧。”
“没那必要。”
“扮小姑娘装可怜不是挺会的嘛?现逞什么能,你精分啊?”
“我……”白锌一哽,吞了口唾沫说:“我去,黑历史,别提了啊。”
“总之,我没活着出去,你就不能死,懂了吗?”
薛然警告的语气道,冷淡的眼睛瞟了对方一眼,手揣在夹克衫里往前走了。
望着前人的背影,白锌捏了捏自己手腕,禁不住吸了口气,
这才不过几天,她就已经从过去的身份脱离而出,气质完全不一样了……
.
薛然心不在焉朝电梯走着,听见身边行过的人交谈的声音,模糊听见一句,
“是安老板,安老板回来了。”
安妤!
她也回来了。
薛然正惊异着,便听见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条件反射般后脊瞬间绷紧了。
脑子里零碎的记忆开始拼凑,她眼前闪过一些片段,仿佛看见背对着自己的女人,耳边随即响起她有些冷沉的声音,
“你又何必拘泥于过去?”
这话不是说给她的,言毕女人转过头,微微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捏住她的脸,扬起的唇角隐隐透着几分危险,
“把她交给我吧。”
薛然猛地抽了口气。
“安老板!”
“安老板!”
她听见旁人的声音,用不着转头,已然感觉到了女人身上的气息,还有那种缭绕在鼻尖,淡淡的,却好似能钻进人骨子里的香水气味。
薛然停步在电梯前,抬手按下按键,余光瞥见安妤上前一步就站在她身侧,
大概刚从外地回来,女人慢条斯理脱掉手套,又优雅地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感到从旁投来的视线,薛然便也扭头看着她,看着那双同姜恂十分相似的眼睛,只是眼尾上挑的弧度多了几分妖媚。
“是我的错觉么?我觉得,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她注视着薛然的眼睛微微一眯,
“是想起什么了吗?”
她抬起手来似乎想捏住薛然的下巴,让后者退一步躲开了,安妤也不恼,不紧不慢垂下手转过身,恰逢这时候电梯门徐徐打开,她抬脚便迈了进去。
“不进来吗?”
见对方笑盈盈看着自己,薛然攥紧袖口下的拳头,硬着头皮走上前,严肃的眼睛紧盯着面前闭合的铁门。
“你见过他了?”
薛然眉心一动,意识到她所指是薛诗延,
“嗯。”
“听说你,是打算投靠集团了?”
不待对方回应,女人又轻笑着说:“可我不信。”
闻声薛然扭过头,见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睛注视着她,
“我不信,你会背叛姜恂。”
薛然猛地睁大双目,她居然还敢提那两个字!
“我想,他一定是很喜欢你,”
女人语调轻缓,说话时眼底却闪过一席愉悦而餍足的神情,
“看着一个人因为你,完全变成另一副模样,为了取悦你,变得失去原则和底线,这一过程很有意思,不是吗?”
薛然没回应对方的目光,转过头面无表情平视着前方,
“玩弄人心,我没兴趣。”
“是吗?”女人还是笑着,
“你其实,是不是也挺心动的?
看着这样一个人,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却想方设法引起你的注意,讨你欢心,你对他,是不是也挺着迷?”
薛然禁不住看了对方一眼,有时候真的很难想象这个人是作为姜恂母亲的身份。
她没回答,竭力克制着自己在面对女人时,总会不经意流露出的仓促,在门开的同时迈步出了电梯。
走出去几步,听到身后的铁门闭合,徐徐上升,薛然才终于能勉强松了一口气。
她快步回到房间,反锁上门,坐上沙发,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直到现在,关于过去的记忆还是没能完全恢复,她只隐隐觉得缺失的部分很可能跟安妤有关,如此才能解释在面对对方时心头没由来的恐惧,
又或者,跟姜恂的相遇也不过是女人计划中的一环?而她自己,根本只是一枚棋子吗?
这么想着,薛然感到一阵愤怒和恶心。
她仰头靠上靠背,闭目凝神了几分钟,直到房门被人敲响,
“谁啊?”她声音有些不耐烦。
“薛小姐,是我。”
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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