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少年在偏远的历口小镇某处挂的那个画像知道了皇帝身边陪坐的那个将军就是镇北王的时候,少年心中生出一阵无力。
做为大燕权柄最重的两位将军之一,此人武功霸蛮不可一世,智慧计谋一样不缺,战功显著,性格彪悍晓勇,长年驻扎在军队之中,只是这等人在吴王进燕朝圣之时出现在皇宫里,就极为不寻常。
后来隐隐察觉不对,可惜为时已晚。
画像告诉丁前溪,当年那濒临死亡的一瞥,看到那得意猖狂的笑脸,便是镇北王时,少年心中说不绝望那是假的。
如此快的飞剑,是那山上修士?
还是威力最为巨大的剑修?
如此强大之人,该是有如何自信,自信到仅仅暼了一眼自己当年心上伤口,便悄然离去。
那一眼的血海深仇。
该如何报?
…
…
少年发呆。
有清风明媚而来,绕指柔,还留香。
“前溪哥哥!”女大十八变不只适用于吴梦清,也不只适用于曹锦儿,等到十年八年,哪怕短短五年再看…
原来女大十八变适用于所有如燕雀黄鹂,莺飞少女。
此时的曹锦儿仅仅矮上丁前溪些许,她穿着丝绸长裙,因为急急小跑此时翻飞的裙摆甚是好看。
细细的眉红红的唇,因为跑动太快稍显苍白的小脸映着柔弱的可爱。
少女唇上胭脂红,发有清香绕指柔。
小鼻子上渗出细密的汗水。
少年望着眼前落落大方的明媚少女,时常会想,要不就认命吧…
少女一手撑伞,一手拎着裙摆,神秘着将头发伸近少年的鼻子下面,有碎发挠着痒痒的,香香的。
“前溪哥哥,镇子上李记胭脂铺上新出的这小玩意,说是叫什么头油,啊,桂花味的都要卖上一两呢。”
少女得意还含羞,脸有微红。
“我求了娘好久的…很好闻的。”
“前溪哥哥,就买这一小盒好了,以后我嫁给你了,就舍不得买啦。”
少女说到此处,面色期待,仿佛有些东西在少女心上就是那最好的,“毕竟好贵的…”
“前溪哥哥…娘让我喊你回家吃饭啦。”
少年久久无言,只是紧紧的将那娇羞少女,拥入胸前。
一个廊桥两只伞,微丝细雨入眉头,只盼两鬓齐白,握手无愁。
…
…
下桥路过一算命摊子,这摊主是个目盲道士,丁前溪记忆里,这位云游至此的目盲道人,在小镇已经待了已经有五六年,模样还是那副样子,对谁也都和和气气的,就是有一点,倘若是攀着关系摸骨算命想少上那么几文钱,万万不可能的。
有意思的是,摸骨先生只拎两个板凳,连那桌案也无,更没有其他算命先生那种,桌案上拥簇着一百零八支竹签的签筒,从来无人抽出最坏的签,也没有那最好的签,抽签问命,其实很多时候,可能安慰大于实际作用罢了。
若是逢年过节,小镇上不识字的人还会到目盲道人这里讨个对联,又或者是谁家新出生的孩子取名字,且不说道人摸骨术如何,起名字这种学问,他倒是研究的极巧。
还有些小病小灾,很多人喝了道人的一碗符水,很快就能痊愈,颇为灵验。
所以小镇人路过这目盲道人摊前,都会笑着打个招呼,一声声“道长”喊地这道人如沐春风。
目盲道人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赶紧打招呼道:“年轻人,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让老道摸摸你的骨头,便可以帮你预知吉凶福祸。”
丁前溪没有停下脚步。
目盲道人吆喝不停,摆动着那个木椅,提高嗓门,“年轻人,往日老替人摸骨,要收五文钱,今儿破个例,只收你三文钱!当然了,若是摸出个那顶天的龙骨,可别忘了加一文喜钱,就当是沾沾贵气了。”
多次路过这盲人摊子任他如何吆喝从不止步的丁前溪,这次带着未过门的曹锦儿停了脚步。
这回轮到目盲道人愣了愣,将摊前木椅摆正,示意来人坐上去。
丁前溪拉着曹锦儿的手,点点头。
一目盲道士,娇俏少女,相对而坐。
曹锦儿本以为丁前溪对这些感兴趣,哪知道他是想让目盲道人为自己算命。
本就待人极为客气的少女只好下意识地打了声招呼,“道长爷爷…”
嗓音本就温润的少女,这声“道长爷爷”实在是喊到了这位一生孤寡老道人的心坎上。
老道人没有照常摸骨,反而颇为例外的向曹锦儿解释了摸骨术由来,特别肯定地说这门功夫才不是街头那“一百零八签皆是上上签”能比的。
摸骨术起源隐圣鬼谷子,老道起先修习之时,以木材雕成人骨,不断揣摩钻研,日夜体会其中诀窍。
看一个摸骨之人是不是存了真功夫,那便要看此人眼睛瞎的如何,老道年轻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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