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小可爱,上车吧。」
朱珊被这样叫,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她和舒琪雯不算熟。
她点头道谢:「琪雯姐,麻烦你了。」
舒琪雯:「不麻烦。」
舒琪雯先是在后座换了舒适的平底鞋才坐上驾驶位,她慢悠悠打着方向盘,驶出小区:「其实我以前和凌霄的关系还算可以。」
朱珊抓住关键字眼:「以前?」
「看不出来吗?」舒琪雯瞥了朱珊一眼,笑道,「我很优秀的,闪闪发光的那种,至少在大学的时候是。」
朱珊觉得,舒琪雯现在也是闪闪发光的。
她应和:「你现在也很优秀啊,是优秀的检察官。」
舒琪雯自嘲的轻笑一声:「很快就不是了。」
很快就不是了?
朱珊抿了抿唇:「为什么?」
「我..」舒琪雯才刚开口,突然默声。
她嘴角一僵,眉头皱起来,然后躬着背向右打方向盘。
车辆缓缓在路边停下,舒琪雯死死抓着方向盘,疼得咬唇。
朱珊手足无措:「你怎么了?」
舒琪雯摇头,可是她脸色瞬间就白了。
朱珊摸出手机:「你别急,我帮你打120。」
「别。」舒琪雯抓住朱珊的手,说话有些颤抖,「你可以,帮我,帮我拿一下止痛药吗?在后排车座上,我的包里。」
朱珊连忙下车,去后座拿包。
她翻出止疼药,然后依照药剂递给舒琪雯,还没帮她把水拧开,舒琪雯就忙慌生吞了药。
朱珊还是把水递给她,然后帮她顺了顺背:「你还好吗?」
舒琪雯摇头,表示没事。
朱珊不放心,建议:「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舒琪雯拒绝,她闭上眼睛,狠狠喘气。
朱珊顿了顿:「你是又胃痛了吗?」
「胃痛?」舒琪雯睁开眼睛,疑惑的看了眼朱珊,然后仰靠在椅背上,「凌霄说的我胃痛?」
朱珊点头。
舒琪雯笑了笑,思绪回到那天晚上。
那时候在凌霄的办公室,她也是突然疼得不行。
她不想在凌霄面前表现出来,于是打算离开,可是还没走两步就疼得受不了,蹲下身。
凌霄走过来:「你怎么了?」
「没、没事儿。」
凌霄是懒得废话的人,看她模样就知道她不对劲,直接摸出手机要打电话。
舒琪雯拦住他:「不行!这个时候不能节外生枝!」
「节外生枝?」凌霄蹙眉,「你到底怎么了?」
「如果可以,带我去医院。」她捂着胸口,补了一句,「私人医院。」
说完,舒琪雯直接蹲坐在地上。
凌霄隐隐猜到了什么,但是看她疼成这样,也没直接多问:「你还能走吗?」
「必须能。」
可是她明显就是嘴硬,连自主站起来都不行。
凌霄看了眼她无袖的上衣,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肩上,然后才去扶她。
进了电梯,舒琪雯直接疼得蹲下。
凌霄站在她跟前:「舒琪雯,你现在是我的当事人,你必须相信我。」
舒琪雯微微抬头,笑得苍白:「看不出来吗?生病了。」
「什么病?」凌霄已经有了猜想,但必须确认。
舒琪雯抬头,疼得满头细汗,但是还在笑:「癌症,晚期,可以了吗?」
尽管有心里准备,凌霄还是被她的话怔住,好一会儿才开口:「舒琪雯,有病就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要公道!要公正!」
凌霄不理解,切齿道:「命都没了,要那些有什么意义?」
「怎么没有?」舒琪雯疼得眼睛都睁不开,可依旧高傲,「我又不像你。」
凌霄没搭话。
舒琪雯抬头:「怎么?凌律今天不反驳我的话了?」
凌霄还是没说话。
舒琪雯垂下眼眸:「凌霄,你不理解我,但至少了解我吧?」
「......」
「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电梯门「叮——」的一响,应声拉开。
舒琪雯已经站不起身,要靠着凌霄才能慢慢挪动。
舒琪雯看了眼凌霄:「凌霄,我要公正的审判。」
凌霄把她扶到副驾驶位,大力的关门时,才斥了一句:「疯了。」
他真的不理解。
法律审判本就立架于生命之上,如果没命了,公正的审判又有什么意义。
凌霄上车,发动车辆,瞄了一眼旁边的人,提醒:「安全带。」
旁边的人只皱着眉,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又叫了一声:「舒琪雯?」
还是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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