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听筒,是同空间的呼声。
朱珊扭头往里看,凌霄举着手机从警察局里厅出来。
朱珊眼泪一下就包不住。
她一晚上飘忽的心此刻终于有了着落点。
她张开双臂,奔向她的着落点。
朱珊扑在凌霄怀里,不住地往里钻,像是要找个极度安全的港口:「吓死我了!凌霄!吓死我了!」
凌霄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覆在她后脑勺上,不停的摩挲,给她温度。
朱珊抽噎着:「好多血!好多血!」
「没事儿了!珊珊!没事儿了!」
「我好害怕。」
「没事儿了,乖。」
朱珊抽噎着点头:「嗯。」
呜咽哭了一会儿,朱珊慢慢冷静下来。
凌霄把她从怀里拨开。
他微微俯身,手指拨开她被泪水打湿的发丝,扯着自己的衣袖温柔的给她擦眼泪:「我带你回家。」
朱珊点头。
凌霄牵着朱珊的手走到警察局旁边的停车场,给她拉开车门,系好安全带。
她的手指还在颤抖。
凌霄眉头微蹙,大手覆上去握住,指腹轻轻摩挲她手背:「珊珊,别想了。」
朱珊僵硬的扭头,对上他视线,乖乖点头。
天际已经泛白。
远处的高山后,阳光像金蝉的翅膀。
朱珊按开车窗,风吹得她眼眶生疼。
她需要一点疼痛感,去阻止脑海里浮现的猩红画面。
凌霄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朱珊听出来,他是在跟李尚打电话,说他先走了,然后还交代了一些事。
十几分钟后,终于到家。
凌霄牵着朱珊走进电梯,看她还是一脸惨白,把人搂进怀里。
他亲吻她耳侧:「珊珊,乖乖睡一觉,明天我约心理医生来。」
凌霄难得如此温柔,朱珊却没觉得温暖。
她的心在刚才回来的路上,已经悬在半空。
她好几次张了张嘴,都没说出话来。
电梯门拉开,凌霄牵着朱珊回家。
门厅的灯亮起来,是暖橙色。
朱珊被熟悉安全的气息包裹
。
她低头,看着凌霄单腿跪在地上,细心的给她换鞋。
她小手却捏紧衣摆,声音很虚:「我没告诉你,我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为什么要给我找心理医生?」
她敏锐的捕捉到凌霄的手顿了顿。
朱珊问得更直白:「凌霄,你为什么在警察局?」
不等凌霄说话,朱珊急忙道:「是不是因为你最近都在忙琪雯姐的案子?」
朱珊语气添上涩意。
她更像是在安慰自己,让自己相信这个理由:「所以你在警察局很正常,你和那些警察很熟悉,你只是去忙琪雯姐的案子,你只是正好听说了我今晚遇到的事,对不对?」
凌霄眼睫颤了颤,把拖鞋穿到她脚上,站起身。
门厅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他胸前的律师徽章有一瞬间的折光。
凌霄垂眸看着她,漆黑的眉眼看不清神情。
朱珊往后退:「我要去睡觉了。」
说完,她逃避的转身。
倏然,她手臂被拉住,凌霄声音清冷:「我是任兴延的律师。」
朱珊僵硬的转身,看着凌霄,连呼吸都顿了。
她猜想过。
但也找了无数的理由来推翻。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不是她找理由推翻,找借口逃避,就能改变的。
朱珊看见凌霄薄唇动了动,在说话,可是她耳边全是嗡鸣。
直到凌霄捧着她脸颊,叫了好几声她名字。
朱珊回过神,抓住凌霄的手,语气激动:「你不知道真相才愿意当他律师对不对?我告诉你,我亲眼看见他杀人,我......」
「珊珊。」凌霄打断朱珊,把朱珊搂进怀里,「别这样。」
朱珊摇头,眼泪滑进嘴里,咸咸的。
「凌霄。」她哭噎的嗓子很沙哑,「我知道,律师要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当事人,所以,你是被他骗了。」
凌霄温热的手掌贴着她侧脸,声音发颤似祈求,重复:「珊珊,别这样。」
朱珊闭上眼睛:「你是有选择的对不对?」
凌霄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搂住她。
朱珊身子颤了颤,推他。
凌霄放开她,手掌顺着她手臂下滑,握住她小手,深深匀气:「珊珊,回SJP吧。」
朱珊往后退了一步,扯出自己的手,摇头。
凌霄停在半空中的手指曲了曲。
他缓缓垂下手:「你听话,好不好?」
「不。」朱珊垂着头,「我是目击者,我看见任兴延杀人了,我要指证他。」
凌霄眼睛看不见她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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