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恼怒之色。

    汪汪汪！

    感知到了主人的不愉，大黄狗低声呜呜，人性化的露出安慰之色，用脑袋蹭了蹭阎刑的小腿。

    「嗯，阎行那家伙，还不如大黄你。」

    阎刑脸色稍缓，黄帝是十件事物中唯一的活物，也是第一个被置换回来的，分身的这一点用意，他还是能明白的。

    大黄的存在，只有他们两人知晓，这是辨别身份的手段，否则仅仅是凭借熟悉的简体字，他可不能冒然断定对方就是阎行。

    「这句话，还有一个错误的理解，那就是『天地残暴不仁，把万物都当成猪狗来看待』，你想表达的到底是哪一个意思？」

    「是让我放手不管？」

    「还是屠戮这方天地一切？」

    阎刑目光幽幽，思绪飘飘，随着不断的推演，脑海之中的九色漩涡越转越快。

    「两个意思，两个选择，两……」

    「嗯！？」

    阎刑突然神色一愣，脑海中灵光乍现，若有所思的站起身来，心底已经有了猜测，不过还得去验证一下。

    有了头绪，心中的烦闷随即消散，变得轻松起来，低头看向摇头摆尾的黄帝，笑骂道：

    「嘿，大黄，今天是怎么了？卡卡那臭丫头怎么没有跟你厮混在一起？」

    这两个小霸王，在地狱次元为非作歹，几乎是形影不离。

    汪汪汪！

    黄帝狂叫两声，张嘴咬住阎刑的衣摆，就往一个方向拉扯，想叫他跟着去。

    阎刑意念一动，地狱次元中的一切，事无巨细，都映照心间，也是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步踏出，来到本源地狱的中央，这里是唯一的一片绿地，生长着一颗苍白小树，树梢长满了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叶子，熠熠生辉，甚是玄妙。

    「卡卡？」

    卡卡回头看了一眼阎刑，随即又转过去，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在小树之下，立着一颗巨蛋，巨蛋通体漆黑，上面布满暗紫色的纹路，这些纹路交织成一副天然的兽影。

    上方众多树叶簌簌洒落的斑斓光辉，飘飘荡荡，笼罩着巨蛋，以莫名的方式，孕育着内部的生命。

    「耶梦加尔，要出世了吗？」

    阎刑脸现喜色，这小家伙经过卡卡树叶数百年的滋

    养，终于是活了过来，焕发出磅礴生机，其意志已然觉醒，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破壳而出。

    卡！卡察——

    漆黑巨蛋，沿着表面的暗紫纹路，缓缓破碎崩裂，一条霞光萦绕的小蛇，从中探出了脑袋。

    嘶嘶！昂——

    小蛇嘴巴一张，将蛋壳碎片尽数吞入腹中，随即浮空而起，口中发出未知的低语，不是此界记载中的任何一种语言。

    但是古怪的是，阎刑竟然一字不差的听懂了。

    『吾乃，吞噬世界之环·梦魔九头蛇·耶梦加尔·迪卡·卡尔斯汀·埃格瓦德·莫迪卡尹……』

    这小蛇，原来是在自爆真名，可是，真名对于这种生物来说，不是非常重要吗？

    阎刑眼中闪过惊讶，他发现随着听见的名字越来越多，他与小蛇之间渐渐建立起一种特殊联系，仿佛能明白耶梦加尔心中所思所想。

    认主！？

    长达数百万字的真名，一字不漏的灌入阎刑脑海之中，随即也是明白了，耶梦加尔已认他为主，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梦境主宰，耶梦加尔，不错不错！」

    阎刑含笑点头，任由小蛇激射而来，亲昵的挂在他的脖子上，传来温玉一般的触感。

    「哟，没想到还是一条小母蛇。」

    将小蛇捻下来，放到地上，轻声说道：「就在这里陪大黄跟卡卡玩吧，你们两个家伙，不准欺负耶梦加尔，她还小！」

    阎刑瞪了卡卡一眼，带着警告，他可没有忘记，这丫头当初可差一点把耶梦加尔做成烤蛋。

    「卡！」

    卡卡呲牙咧嘴，横了阎刑一眼，小脸上满是无所畏惧。

    阎刑无奈摇头，身影消散不见，睁开双眼的瞬间，体表闪过一丝银白光辉。

    无念星海，终幻之地。

    阎刑跃迁而至，出现在九色花旁边，低垂眼帘，视线落于九色花瓣交汇的花心之上。

    花瓣缓缓旋转之间，九种色彩于花心交织融合，时而化作一抹透明，维持片刻轰然破碎，随即又化作一缕黑光。

    卡察！

    黑光破碎消散，九色花心重新归于混乱杂色，它想竭力凝结出「透明与漆黑」其中之一，却力有不逮。

    

    透明，漆黑。

    似乎在阐述某种至高力量的两个方向。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阎行，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信息吗？」

    「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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