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们谁都清楚!」
「你家公子造的?阿毛兄弟,这是真的?」商人温舟一直没说话在细细观察,一听这话赶忙扭头来问。
「可不是,这是余干第一车辆厂的产品,我们在杨埠还有第二车辆厂,专门造邮路马车和货运马车,那都是六匹马拉的大家伙,一车能拉三、四十石的……!」
毛仔弟看到众人已经瞠目结舌,不禁有些得意。
「买卖来了!」温舟对自己说,他紧握缰绳的手微微颤抖,让坐下的马儿都感到了不安。
早上温禾出面到本城的车马行雇了十二辆马车,这些马车足以让义勇们都上车并且有两辆车还装满了豆料、苜蓿和粮食。
雇马车是为了让它们可以做车阵,同时也不至于让全队速度受到步行义勇的拖累。
在龙眠河对岸,看着车队出城跨过紫来桥,侯教头的嘴角浮现冷笑:「嗬嗬,他们还真是要去庐江呵,看来那个胖子没说谎。」
「大人难道疑那姓陆的?我们还以为……。」旁边的随从闻言惊讶。
「哼哼,尔等久不在江湖哪知险恶?对有本事的人我们要拉拢、要用,但也不可没了丝毫防范之心。
尤其那陆九还是从他们当中出来的,我当然不能听之信之,必要的测试还是应该的!」侯教头拈着胡须说。
「哦,那大人让他们先走一步去庐江,也是棋着么?」
「当然,他若是我们的人,就如我说的,可以先一步到庐江布局并且关注车队抵达之后的动向。
他若不是我们的人,这一路上就不用担心他妨碍我们,而阿玄随时可以除掉他!」侯教头挥手做了个削的动作。
「所以阿玄也是您在他身边的布置?」
「派阿玄去更容易获得他的信任,另外这对阿玄来说也是个学习的机会。若他带回来的是个敌人,让他自己亲手清除,他能记住这个教训,可以记忆深刻!」
「那……这样安排,是不是对阿玄也是个测试?」
侯教头微笑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拨转马头:「走,我们还是远远跟着,别让他们察觉就好!」
庐江城内,钱宅。
家主钱石,号慵斋先生。听上去像是位儒生,但实际上他却是庐江商会的会长,本城乃至整个庐州府排名前三的大商人。
钱家商队一度北上草原
、南下中南半岛,东至日本、西达叶儿姜厄古,但是由于地缘形势以及帝国内部政局的变化,钱家遭受了不小损失之后不得不收缩商路。
目前东边的生意几乎都停下来,西边也最多到肃州(酒泉)而已,北方厄古诸部战乱频繁,商队已经很难再深入草原,部分商队改道前往辽东、建州,不敢再冒险出关北上;
而南方也频频传来有商船被泰西强盗打劫的消息。
这一切影响了钱氏的贸易积极性,也让他们的钱袋子大不如前。这些都是钱石非常头疼的问题。
他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长子钱敏走读书的道路,做了举人之后却再也不中,又不愿接手商业。
如今旧时的玩伴都已经做知府了,他还只是整日流连于收集藏书,为古文作注,开个学馆授课也不过是混碗饭而已。
次子钱埠和他兄长正相反,中了秀才之后便宣布自己不愿再走科举,一头扎进商队里,凭借自己的本事做到大掌柜,至少在整个庐江府,黑白两道听说钱二爷的名号都肯定要给些面子的。
本来老钱还有步好棋,他将两个庶出女儿先后托付给女婿李穆,期待他能够步步高升并成为钱家可以倚仗的参天大树。
没想到李穆十年前死在任上,掐断了他这个念想。如今,老钱已经放心地将整个家族生意交到次子手上,自己天天在家写字、绘画,倒也悠哉。
这日钱石让人把自己刚完成的画作裱好了挂在墙上,正歪着花白的脑袋欣赏,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钱埠进门给父亲施了一礼,顾不得看他的大作,急匆匆地问:「父亲最近可是得罪谁了?」
「呵?这话从何说起?」钱石看着儿子有点儿懵,觉得这小子从来不曾这样唐突过,今天是怎么了?
「那要不,就是以前曾经得罪过朝中某位大员?」
钱石更加愕然:「儿呵,你这是怎么了?为父何曾与什么朝廷大员有过往来?人家清高得很,躲我们商人还来不及呢!」
「这就怪了!」钱埠看看门外,凑近些低语:「刚才有个汉子找到知丰堂银柜上,拿着咱们一张会票要找栗掌柜。
银柜的三位掌柜都不敢拿主意,便稳住他派人来给我送信。我一看那会票的背面,竟是二妹的亲笔佥书。」他说着自怀里掏出张二两的会票来递给父亲。
老钱接过会票翻过来仔细瞧:「嗯,这确是你妹子的画押。」他抬头看儿子:「那么这人是你妹子派来找你栗伯伯的?」
钱埠摇头:「我觉得奇怪,二妹从未主动派人过江来找过栗掌柜,且知丰堂来人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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