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阴影逐渐潮湿,连成一片。
他的手指指甲卡进青石板缝隙中,曲折、断裂,而他一无所知,只是不住颤抖。
他知道魏王在等他回答,但他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赵先生,我不是你口中的小人!
去岭南!
去那个蛮荒、多毒之地!
他在心里狂呼呐喊,影子落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颜色浓郁,仿佛是将怒火都积蓄到了其中。
魏王漠然看他许久,见他身不由己地颤抖,还在强做镇定,叹道:「本王是替你可惜,你一个乞丐,能走到今天,其中苦楚艰难,可想而知,你既然要学安金藏剖腹救主,那自己的人生便化作云烟了。」
祁畅冷汗涔涔,嗓子干哑:「臣、臣的——先生......」
提到先生二字时,他仍有心虚之感,因为赵世恒从不当他是弟子。
但现在,他应该有资格做赵世恒的弟子了。
「先生教导过臣,守节死义。」
魏王拊掌:「好,本王今日倒是见了个硬骨头,世人都说邬瑾有文士之风,可依本王看,你才是真有骨气。」
他脱下身上鹤氅,蹲身披在祁畅后背:「岭南湿冷,彻骨寒凉,本王就送你件衣裳御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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