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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盏回头看了看考试的正厅,颇有些感慨,“几月之前,徒儿没想过能来这里大考,若不是遇见师父,庞盏怕是连门槛都摸不到。”
是啊,曾被马家赶出京城的庞家人,哪有人会给他举荐函呢?仅凭“庞”这个姓,就被拒之门外了。
秦桑也道:“想想当初在裴记药铺,咱们就是先考医理再考针灸,原来那时候就经历了一番太医院的考法。”
前面的吴灸回过头,真诚地说了俩字:“羡慕。”
林素问也凑过来,“佩服!”
李杏竖起大拇指,“厉害!”
说完他还拿出小本本,想让裴锦给签一个,被吴炙一巴掌拍走,“人都认错了还好意思拿出来?赶紧收回去,还嫌不够丢人?”
李杏不好意思地收起本本,裴锦问林素问:“你那师叔考得如何?”
林素问说道:“考完没见到师叔,但晚生答题时看了好几回,他一直在写。”
裴锦点点头,指了指前面:“那边正抽签,几位先请。”
她拽着秦桑去了趟茅厕,再出来时,庞盏已经抽好了,她便和秦桑便排队领号牌。
这是下午针灸的次序,需要提前抽取。只见桌上放了个签筒,考生抽签,执事便按签上的数字将木牌发到手上。
裴锦随意抽了一枚签,上面用朱砂写着“壹”。
一号,第一个考。
有人在一旁笑道:“多倒霉才能拿到这个,幸亏我没抽到,第一个登场啊,怕是心里直突突吧。”
秦桑翻了那人一眼,说道:“我师父技艺超群,第几个考都不怕,再说一号多吉利,上天都在保佑我师父拿一甲头名呢!”
那人悻悻地不再说话,秦桑走到签筒前抽出一根,上面写着:叁拾伍。
众人面面相觑,今日进场的一共三十五人,她抽得岂不就是最后一个号牌?
那人又来劲儿了,“若一号是一甲头名,这这号牌岂不是预示考不上?”
裴锦瞥了那人一眼,“幸灾乐祸之前先给你自己瞧瞧病,太医院怎会收有痨病的医生。”
此言一出,看抽签的全都退到三尺之外,那人气愤不已,“你是哪儿的昏庸大夫?大伙儿听好了,我可没有痨病!”
“有啊,”裴锦冷声道:“话痨。”
人群轰地笑开,那人闹了个大红脸,“这位娘子,敢不敢打个赌?”
裴锦笑了,“谁跟路人甲打赌?没看我连你名字都不问么?医者最忌轻浮无状,你回去历练几年再来,或许还能考上。”
她才懒得在这儿口角,秦桑平日施针稳稳的,但今日是考试,她本就怕老毛病重犯,这犊子还在这儿不停哔哔,烦不烦?
她叫上赵介,就近找了家酒楼用餐。
赵介道:“娘,原来医界也有许多门派,还互相瞧不上。”
裴锦笑道:“是啊,哪儿都是江湖。”
庞盏道:“今日那几个年轻人都是出自名门,大概咱们是生面孔,他们门中长者让小辈前来打探呢。”
裴锦不以为意,“医者,向来是治病救人时见真章,他们瞧不瞧得起又有什么关系?”
几人吃着饭,拿出下午考针灸的木牌,裴锦是第一个,秦桑是最后一个,而庞盏的号码刚好在中间。
“都身经百战了,就按平日那样扎。”
秦桑点点头,做了个深呼吸,“师父您放心,那针灸铜人就是个萝卜,旁边围观的就是白菜。”
赵介笑道:“等你考完再做个萝卜炒白菜?”
庞盏慢悠悠摇开扇子,“正好给大少爷拿去,也不知能不能赶上他送饭。”
几个人都笑出了声,秦桑知道,这是大伙怕自己紧张,说笑话帮着缓解情绪呢。
时辰差不多了,裴锦带着徒弟返回考厅,刚走到门前,迎面碰上太医院的几位医者,其中一人往这边瞧了一眼,突然停下脚步。
“秦桑?”
秦桑下意识后退一步,“田、田医官。”
田医官皱了皱眉,“你怎么混进来的?太医院可不是踏秋赏景之处,岂能随意出入?即便是想领略各路名医神采,也不能这般随意!还不赶紧出去!”
门口的考生见状都围了过来,裴锦问:“你谁?”
田医官心道:我穿着医官服饰,而且秦桑都喊了田医官,她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医院医官田豫。”
裴锦又问:“你是下午考针灸的考官?”
“正是!”
“这就怪了,你手上没有考生名册么?”
田豫身边的小药童道,“医官刚刚拿到针灸名册。”
裴锦点点头,“劳烦翻到最后一页,看看最后一个名字,将那两个字大声读出来。”
田豫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翻到最后一看,果不其然,上面写的正是秦桑!
太医院报名、考试座次、抽签这些都有专门的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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