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不能要求一个人又细心体贴,又孔武有力,还胆识过人吧?
虽说谢靖川胆小懦弱了些,但人一辈子又能遇到几次生死攸关的大事儿呢?
平时还不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么!
想到这里,谢婧彤登时有些后悔。
下午不该在晏初岁面前说那么多自家哥哥的坏话。
反正晏初岁本来也没考虑过谢靖川,所以应该跟自己那些话没关系吧?
谢婧彤自我安慰了一番,很快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三个人在镇子上闲逛了一会儿,找了家酒楼吃了晚饭,便回到客栈准备早点休息。
“回房之后一定锁好门窗,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坐船呢!”分开之时,谢靖川虽然是在叮嘱妹妹,但是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往晏初岁身上瞟。
“哥,你都说好几遍了,啰嗦死了!”谢婧彤觉得自己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她先把晏初岁推进房间,确认她锁好门,这才转身冲自家哥哥一摆手,也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听着妹妹在里面将门闩好,谢靖川这才放心。
临回房之前,他抬头看向晏初岁的房间,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晚吃饭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晏初岁态度上的变化。
跟之前船上的相谈甚欢截然不同,仿佛是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谢靖川难免又患得患失起来。
若是平时,他还能找妹妹帮忙探探口风。
奈何谢婧彤为了上午的事儿,还在生他的气。
别说帮忙了,不帮倒忙就是好的。
“借过!”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谢靖川的思绪。
谢靖川这才惊觉自己竟一直站在走廊上,盯着晏初岁的房门发呆。
他瞬间脸红,急忙侧身让路。
“抱歉……”
道歉的话刚一出口,他才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殷霄年。
“微臣见过六殿下。”谢靖川赶紧行礼。
“出门在外,不必多礼。”
殷霄年说着从谢靖川面前经过。
他貌似不经意地朝晏初岁的房门撇了一眼,问:“谢大人的脸这样红,可是因为房中住着心上人啊?”
谢靖川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到了脖子,整个人红得像是被煮熟了一样。
殷霄年勾唇一笑,像是在跟他玩笑。
实际上他的笑意根本未达眼底,满眼冷峻。
谢靖川瞬间感到一阵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水边夜里湿冷,谢大人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多谢六殿下关心。”谢靖川拱手道谢,目送殷霄年走进晏初岁隔壁的房间,自己这才转身回房。
他心下暗道,人都说六殿下喜怒无常,冷心冷肺。
但是经过这次接触,他感觉外间的传言果然不能尽信。
六殿下可能只是喜欢冷着脸,其实人还是挺不错的。
殷霄年并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竟然被谢靖川判别为了好人。
他此时正在房里努力活动着右臂。
随着后背伤口一阵撕裂的疼痛,温热的血瞬间涌出,很快就浸湿了包扎伤口的布条和外衣。
殷霄年没有再乱动,坐在房中闭目养神,一直等到后半夜,整个客栈内外都静悄悄的之后才睁开眼睛。
他推开窗户,确认外面没人之后,钻出窗户,一个翻身,轻巧地落在晏初岁的窗前,轻叩两下窗棂。
晏初岁出门在外,上午又刚遭遇过惊魂一幕,所以睡得很浅。
听到窗外的声音立刻就被惊醒了。
窗外的人似乎知道她醒了似的,又一轻一重地叩了两下。
晏初岁听出这是殷霄年的习惯,但还是压低声音问:“谁啊?”
“我!”窗外果然传来殷霄年的声音。
一听是他,晏初岁登时翻了个身,不准备搭理。
却听窗外的殷霄年低声恳求道:“我伤口好像撕裂了,你能帮我看看么?“
一听殷霄年提到伤口,晏初岁就没了脾气。
不管怎么说,殷霄年之所以受伤,都是为了救她。
如果当时不是殷霄年冲过来,络腮胡的那一刀说不定会正中她的后心。
晏初岁心里纠结再三,还是起身打开了窗户。
殷霄年灵巧如猿猴一般,咻地一下就钻进了房中。
这天,程老太太突然把三个儿子叫回家问:“你们可知道茶马坊是什么地方?”
三个儿子闻言面面相觑。
程老大问:“娘,您是想出去听曲儿么?
“回头我让我媳妇陪您去园子听戏。
“茶马坊那种地方,也没什么好角儿。”
程老太太从三个儿子脸上看出来,茶马坊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一口气没捯上来差点儿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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