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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看着我笑。

    面上一阵臊热,我窘然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草叶,提着竹筐便往来路返回。

    回到宅中时,风中已飘起了炊烟的味道。

    我提着筐从偏门走向马厩,才行两步,忽然听后面有人叫了我一声。回头,原来是一同从丰来的庖弗。

    “何往?”他怀里抱着一捆柴,笑嘻嘻地走过来。

    我指指筐里的草料,道:“秣马。”

    他点点头:“过两日将往镐,也当喂壮些才是。”

    “镐?”我一讶,问:“君主说将往镐?”

    “你不知?”庖弗也讶道:“今日家宰来了,要请君主过去。”

    “为何?”我问。

    “这都不明白?”庖弗鄙夷地看我,道:“姑氏病重,邑君繁忙,君主既嫁了来,终要做主母。”

    “如此。”我颔首。

    夕阳将墙的影子铺满了地面,我提着筐,慢吞吞地沿着一小段庑廊走向马厩。

    早听人说起过,邑君在镐京也有宅院,因他常年在朝,大半时日倒是要留在镐京的,是以邑君家庙旧宅虽然在丰,日常庶务却多在镐京处置。

    如庖弗所言,若君主去,自当是要接管家务的。

    那现在就该去备好马匹车驾才是……想着想着,我心中却忽而浮起那日临行前的情境,怔了怔。夫妇团聚,君主该是欢喜的吧?

    胡想些什么?!我自嘲着,用力摇摇头。

    正在这时,前面的的道口突然走出来了人,我忙收住脚步,险些撞上。

    抬眼,我愣住,君主正站在我的面前。

    “寺人申!怎不看路?”她身旁,侍婢责备地看着我。

    “君主。”我大窘,忙躬身行礼。

    “君主?”却听君主的带笑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还称我君主?。”

    心中“咯噔“一下,我更加局促:“夫……夫人。”

    君主没有答,却仍是笑。

    “你要秣马?”她问。

    “是。”我答道。

    “你去吧。”君主说。

    我如获大释,应诺一礼,便要廊下走去。

    “申。”刚要经过她身边,却听她又开口道。

    我回头。

    君主看着我:“那日从京中来时,我车上的小几可是你安置的?”

    我点头:“是。”

    君主浅笑,轻声道:“我就知道是你,如今也只有你知我这喜好。”

    我愣了愣,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耳根竟觉得热了起来。

    过了会,我张口道:“小人既随夫人,自当戮力。”话出了来,却又觉得唐突不已。我再站不住,忙一礼:“小人去秣马。”说完,也不等她搭理,急匆匆地提着筐走开了。

    在丰的时候,君主便常跟着夫人操持家中庶务。许是由此,到了镐之后,君主协理家事,竟无半点吃力;又许是由此,一年后姑氏故去,君主成为家中唯一主母,家务在她手中尽皆妥帖,上下无不称赞。

    邑君待君主也是不错,两人在一起时,总是和和气气的。而在邑君面前,君主的眼中似乎永远带着笑。

    在邑君面前,君主的眼中似乎永远带着笑。她知道邑君喜食鱼醢,家中便总有上好的鱼肉;邑君好研读,藏室中便总有新制的简牍;邑君常出行去镐京,每回归来,无论什么时辰,君主必定早早候在宅前。

    邑君待君主也是不错,处处尊重。便是有几个庶室,也从来无使争妒生隙,两人在一起时,总是和和气气的。

    然而,也并非事事如意。

    几年过去,家中无论君主还是媵侍,谁也没有生下孩子。

    这般情形自然逃不开众人眼界,虽是暗地里,议论也不少。我听家人们说,邑君以前征伐曾受重创,损了身体云云。讲到这些,人人都不由地叹起气来。

    这终究不是秘密,君主也无法置身事外。随着年岁渐长,她的脸上慢慢为这事笼上些愁色,每每说到生子的,话便少了许多。

    “王孙家中终比别处冷清了些。”一次在文庙祭礼,君主与母家夫人相遇,夫人握着君主的手叹道。

    君主低首不语。

    回来的路上,我依旧跟在车后,走了一段,却听君主在车上叫我。

    “我听闻你有三个姊姊?”她问。

    我点头:“正是。”

    她若有所思:“你母亲生你时已有岁数了?”

    我一怔,答道:“然,小人出生之时,三姊已十岁。”

    君主微微颔首。

    我看着她,略一思考,轻声道:“小人听母亲说,当年她曾去城东女娲庙祭拜,回来不出两月便得了孕。”

    “果真?”君主双目一亮。

    “果真。”我说。

    君主眼波微动,当即叫御人停下。

    “往城东。”她吩咐道。

    马车当即调转方向,朝女娲庙驰去。

    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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