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杼的番外(四)(3 / 3)  双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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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再出声。

    但王姬瑗方才说妇人的时候,我的心微微一动。

    我承认,在那一瞬,我想到的是杞国堂前那抹窈窕的身影……

    事情变化,并不总会遂人心愿,即便它曾经让人觉得无限美好。

    公女姮从颉邑回辟雍的时候,兄长赶去见她。

    兄长出发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神色里并不尽然是喜气,似乎藏着什么事。等他回来的时候,却是独自一人,没有带回公女姮的车驾。

    “公明即刻收拾行囊随我返国,杼留下。”他进门就对我们吩咐道,语气平静,眉眼间却不掩阴沉。

    我和公明相觑,各自的脸上满是讶色。

    我说:“兄长,你不是说要留在辟雍……”

    “不留了。”兄长淡淡道。

    我们看他脸色,再多疑问也只要先咽在肚子里。

    车马已经备好,兄长就这样离开了辟雍。辚辚声中,我在宫门前望着他远行,只觉那身姿带着几分萧索。

    几日后,虎臣舆在教场上以一头死麂委质,在天子和贵族的睽睽众目之前向公女姮求婚。天子首肯,令虎臣舆依礼完成婚事。

    听到这个消息,我吃惊不已,立刻从镐京赶回辟雍,在路上截住了正要返国的公女姮。

    虎臣舆也在,看到他们在一起,我心中一股愤懑冲起。

    我推开虎臣舆,看着他陡然变色的脸,我想再用鞭子狠狠地抽他。他与我们同出一族,竟做出毁人婚姻之事!

    但是公女姮拦住了我。

    “公子,上回在辟雍,姮已与他废去婚约。”她如是道,“今日误会,错全在姮一人,与虎臣实无干系。”

    我瞪着公女姮的脸。

    “为何?”我问。

    她的目光动了动,似乎平静,又似乎盛满了悲伤。

    “我二人各有坚持,无法顾全彼此。”她轻声答道。

    我怔怔然。

    当我回到晋国把教场上的事告诉兄长,他并没有说什么。

    他仍如以往,每日与臣子商讨庶务,到民间田地中巡视。但是他变得沉默,脸上也难见笑容。他早出晚归,埋头在各种事务之中,似乎决计不让自己有一点空闲。

    这年秋天,晋国迎来兄长继位之后的第一次丰收。仓廪盛得满满,积粮超过了过往两年相加之数。国人欢腾,涌到到庙社祭祀歌唱,称颂兄长的功绩。

    可是即便这样,兄长也没有开怀。

    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不但我和公明,连宗老和臣子们都忧心忡忡。

    “兄长,你心中不好。”一日夜里,兄长归来,我瞅准空隙,鼓起勇气对他说,“兄长近来食量甚少,又夜不能寐,连国中的人都知道了。”

    兄看着我,过了会,他露出苦笑:“是么?”

    “是公女姮?”我问。

    兄长没有说话,按按紧锁的眉心,将身体靠在小几上。

    我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心疼:“兄长,听闻虎臣舆还未往杞国遣媒人,兄长若去镐京向天子陈以情由,此事或许还可挽回。”

    兄长闭着眼睛。

    “兄长……”

    “不是你想的那样。”兄长道,神色有些疲惫,“杼,我与她之事,根由不在虎臣舆。”

    我微讶,想起了公女姮先前对我说的话,忍不住问,“那兄长是为何……”

    “杼,你想问的是这些?”兄长似笑非笑地看我。

    我连忙摇头,道:“兄长近来消瘦,国中无论民人宗老都甚为忧虑。”停了停,我说,“我想起公女姮之事,便猜测兄长是为此伤神。兄长,父亲将唐地传下,迁都为晋,多年辛苦而至今日,国祚万民皆维系于兄长。我等三人虽为兄弟,可兄长心中有忧烦,从不告知我与公明;我知此乃兄长慈爱,可兄长若损伤身体,我与公明……”

    喉咙哽咽一下,我不想哭,此时却再也忍不住了。

    兄长轻叹一口气,少顷,他的手掌轻轻握住我的肩头,宽厚而温暖。

    “知晓了。”他的声音和缓而沉着,如同我小时候被噩梦吓哭时,他劝慰的语气,“杼,我必不再如此。”

    几日后,兄长择定媒人,携雁前往齐国。

    齐侯答应得很爽快,问名请期皆有条不紊。

    隔年开春,兄长亲自从齐国迎来了齐侯的女儿,我们的长嫂齐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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