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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呀!”这是迷亭先生的评语。

    “真是鬼迷心窍!”这是主人的质疑。

    “不愧是个天才!”这是东风先生的赞叹。

    只有独仙先生毫不介意地拈着胡须。

    “那么个小地方,怎么会有小提琴?这首先令人怀疑。但是想一想,就会明白这是理所当然。为什么?因为这里也有女子学校。作为课程,女学生必须天天练琴,因此,自然有小提琴。毋须说,没有好的,只是不得不称之为小提琴罢了。因此,商店也并不重视,将二三把琴绑在一起,吊在门市里。唉,我时常散步从店前走过,由于风吹或小伙伴用手碰过,嗬,有时候发出声音哩。一听到那种声音,我的心就像碎了似的,不知如何是好。”

    迷亭先生讥讽道:“危险!疯病种类繁多:山疯,水疯,人疯……你既然是维特,那就是‘提琴疯’了。”

    东风益发受感动地说:“不,如果感觉不是那么敏锐,就不可能成为艺术家,不愧是天才呀!”

    寒月说:“噢,实际上也许真的疯了。那音色可够绝的呀!其后直到尔今,弹了这么久,但是,再也没有弹出过那么美妙的声音。是啊,怎么形容才好呢?毕竟是不可言喻的哟!”

    “那声音,是否琅琅然,锵锵然?”独仙搬出了这套艰深晦涩的字句,但是没有人理睬,怪可怜的。

    寒月接着说:“我天天散步时从店前走过,其间总算三次听到了那种妙音。第三次听到时,我心想,非买下这把小提琴不可。哪怕乡亲们谴责,哪怕外乡的人们予以轻蔑。唉,哪怕饱吃铁拳而绝命,犯个错误而被开除,这把小提琴我非买不可!”

    “这正是天才的本色!如果不是天才,不会这么痴情的。太羡慕了。一年来我总盼着自己也能够激起那么炽烈的情感,但是,毕竟事与愿违。参加音乐会的时候,尽管以最大的热情倾听,但也总是兴味索然。”东风一直在拍马屁。

    寒月说:“如果兴味索然,那就幸运喽!如今好像在心平气和地做介绍,可在当时,那苦楚是难以想象的呀……后来么,先生,我发奋图强,终于买到手。”

    “嗯。怎么买的?”

    “那是十一月,刚好是天长节①的前夕,乡亲们全都到温泉去了,准备外宿,村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声称有病,那一天,连学都没上,在屋躺着。我躺在床上,一心想着一件事:趁村民们今夜出门,我要把梦寐以求的小提琴买到手。”

    ①天长节;明治元年制定,每年天皇诞生日为天长节。战后改称天皇诞生日。

    主人问:“你装起病来,连学都不上?”

    寒月说:“一点不错。”

    迷亭也有些诚惶诚恐的样子说:“不假,这才像点天才哩!”

    寒月接着说:“我从被窝里一露头,只见日影还高,等得不耐烦。没办法,只好把头缩进被窝,闭上眼睛等待。可还是受不住。我又露出头来一看,秋日烈焰洒满了六尺高的纸屏,火辣辣的。我勃然大怒。这时,只见纸屏上端有个细长的黑影,不时地在秋风中摇摇曳曳。”

    主人问:“那个细长的黑影是什么?”

    “原来是挂在屋檐下剥了皮晾晒的涩柿子。”

    “哼!后来呢。”

    “没办法,我跳下床,拉开纸屏,到了檐廊,拿了柿饼吃了。”

    “甜吗?”主人问得简直像个孩子。

    “那一带的柿子可甜啦。东京人毕竟是不解其味的哟!”

    东风先生又问:“柿子的事就压下不表吧。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又钻进被窝,闭上眼睛,默默地向神佛祷告:‘快些黑天吧!’约觉过了三四个小时,心想差不多了吧?可是我一露头,谁料秋日烈焰依然洒在六尺高的纸屏上,火辣辣的。上端还是有个细长的黑影在摇摇曳曳。”

    “这一段听过了。”

    “有好几回哪。后来我下了床,拉开纸屏,吃了一个柿饼子,又钻进被窝默默对神佛祷告:‘快些黑天吧!’”

    主人说:“这不是重复了吗?”

    “唉,先生!别那么性急,往下听啊!后来约三四个小时,我在被窝里忍着。以为这时可以了吧?我猛然探头,只见秋日烈焰依然洒在六尺高的纸屏上,上端有个细长的黑影在摇摇曳曳。”

    主人说:“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套呀!”

    “然后我下了床,拉开纸屏,到了檐廊,吃了一个柿饼子……”

    “又吃柿饼子!你总去,总吃柿饼子,这不是没完没了吗?”

    “我也不耐烦啦!”

    “听的人比你更不耐烦!”

    “先生太性急,故事就讲不下去,真发愁!”

    “听的人也有点发愁呢。”东风也暗暗地鸣起不平。

    寒月说:“各位既然那么发愁,没办法。那就讲个轮廓就结束吧!总之,我吃完了柿饼子就钻进被窝;钻进被窝以后又出来吃,终于把吊在屋檐下的柿饼子全都吃光了。”

    “既然全吃光,太阳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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