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请教姐姐：即如上手用过之书，下手可准再用？quot;若花道：quot;主人之意若何？quot;兰芝道：quot;据妹子愚见：凡上家用过之书，一概不准再用，误用的罚两杯另飞。况花木、鸟兽、虫鱼等类，惟、《尔雅》、《方言》、《释名》最多，若都用此书，不但毫无趣味，并且这几部书句子最短，大约至多不过四五字，何能有两个双声叠韵。 姐姐替我所定销酒之法， 岂非有名无实么？quot;花再芳道：quot;若据主人所言，我们百人自然要百部书了。不瞒姐姐说：妹子腹中除了十几部经书并《史记》、《汉书》及几部眼面前子书，还有几部文集，共总凑起来，不满三十种。你要一百部，岂非苦人所难么？quot;闵兰荪道：quot;妹子腹中连二十种还不足。quot;毕全贞道：quot;妹子不但并未读过百部，若认真看过百部，我也赌个誓。但书多寡不等，如《左传》、《礼记》每部有一二十万言之多；如今连多带少，每部只算类如《毛诗》一部，一年如能读得五部《毛诗》，也算极等聪明。若细细核算，这一百部书也须二十年方能读完。妹子今年十六岁，即使过了三朝就去读书，还得再读四年，大约过了二十岁就好奉陪行此酒令了。quot;兰芝道：quot;妹子恐大家都飞一样书未免无趣，妄发此论，取其多飞几种书，既可多销几杯酒，又觉好看。今三位姐姐既不情愿，何敢勉强。quot;

    紫芝道：quot;你们三位可晓得这个才女的才字怎讲？若一百人连百部书也凑不起来，那还称得甚么才女！此时若不定了规例，设或所飞都在十数种书上，日后传扬出去，岂不是个笑话么！况且各人所读之书不同，别人又焉能把你所读之书恰恰都飞去呢？quot;再芳道：quot;姐姐不知：此中有五件难处。quot;紫芝道：quot;为何有五件难处？quot;再芳道：quot;即如所报花鸟等名，要他生成双声叠韵，这是第一难，不必说了。并且所飞之句，又要从那花鸟等名之内飞出一字，岂非第二难么？而所报花鸟等名，又要紧承上文，或归一母，或在一韵，岂非第三难么？这些虽难，还可勉强敷衍，就只最难招架的，所飞句内要有双声叠韵。你想，古人书上那里能象巧巧都有窈窕、辗转、参差、优游之类？句内着无此等字面，随你想出一万句也不中用。再要加上百部书，岂不难而又难么？quot;兰言道：quot;妹子有个调停之法：此令主人既已定了，以后如有误用前书的，外罚两杯，即算交卷，小必另飞，何如？quot;众人道：quot;如此甚妙。quot;

    小春道：quot;既如此，必须一一登记才能了然。这个差使教谁办呢？quot;紫芝道：quot;宝云姐姐的丫环玉儿，写的也好，记性也好，教他写罢。quot;兰芝把前面几句写了，交给玉儿，就在席旁茶几设了笔砚。小春道：quot;你姓甚么？今年十几岁？quot;玉儿道：quot;我姓王，十三岁了。quot;小春道：quot;宝云姐姐替丫环起名字也这样俭省。quot;宝云道：quot;为何俭省？quot;小春道：quot;你把他的姓上只添了小小一点就算名字，还不省么？quot;

    丽辉道：quot;我才掣了鸟名双声交卷了：

    鸳鸯 师旷《禽经》鸳鸯元鸟爱其类。本题双声，敬芳芝姐姐一杯。quot;

    孟芳芝掣了天文叠韵。若花道：quot;这个题目甚宽。据我愚见：不但天田、常陈这些星名不可用，就是东风、夜月那些浮泛的也都避了，才不过泛。quot;紫芝道：quot;姐姐此话甚是。若用浮泛的，莫讲别的，单风月两门，就要写一大篇了。quot;芳芝饮了令杯道：

    quot;月窟《淮南子》是以月虚而鱼脑减。

    是以叠韵，似月双声，敬玉英姐姐一杯，普席各饮一杯。quot;若花道：quot;此令轮到主人，普席自然要发利市了。quot;

    董青钿道：quot;此句如果说的不错，不但我们都有酒，并且玉英姐姐还要说笑话。但细细推求：是系去声，以系上声。只伯芳芝姐姐说错，要罚一杯哩。quot;春辉笑道：quot;多时未见妹妹说话，此刻才开口就有酒吃，倒也有趣。你说是以二字上去不分，固然讲的不差；无如沈约韵书是字归在四纸，恰恰是个叠韵。若以今时语言而论，似乎上去不分；若照前人韵书，芳芝姐姐倒象说的不错。只好奉屈妹妹饮了罚酒，再看韵书。quot;青钿道：quot;妹子如果错罚，自然该吃罚酒。但这是字要读成使字，将来都不叫是非，只好叫作使非了。安有此理！quot;紫芝道：quot;我劝大家行令罢，莫说濛话了。quot;青钿道：quot;这个濛字又是何意？quot;紫芝道：quot;古人读梦为濛，我劝你们莫说濛话，就? 是莫说梦话。quot;小春道：quot;凡说话全要直截了当，霜霜快快，今诸位姐姐所说之话，只图讲究古音，总是转弯磨禄，令人茫然费解，何妨霜霜快快的说哩。quot;锦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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