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无中生有写大明(3 / 4)  大明王朝1566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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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背景还不足以造成海瑞。他本身有回族血统,其祖上叫海达尔,据说是元朝时候从中东过来的。他虽不是纯粹的汉人出身,祖上几代传下来也已接受了汉族的文化,但血液中的宗教因子还是有的。另外海瑞出生、成长于海南岛,那里当时可称之为穷乡僻壤,物质生活水平非常之低下,再加上他4岁丧父,从小由寡母带大,必然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恋父情结。其母教他“尔虽无父,既食君禄,君即尔父”,他把嘉靖当做了父亲。最后三法司就是以“儿子辱骂父亲大不敬”的名义定海瑞的罪。

    记者:而嘉靖这个猜忌的皇帝对这个罪名也认可。

    刘和平:嘉靖也默认了。三法司的意思其实就是“这是您的儿子,杀与不杀您做父亲的来决定”。后来嘉靖也没杀海瑞。

    嘉靖和海瑞,一个是最高权力境界的孤独者,一个是最高道德境界的孤独者,他们互相懂得。而在我的心目中,对这两个孤独者都有着非常强烈的感情共鸣。他们都生活在困境之中,嘉靖不愿做最大的奴隶,却把自己变成了最大的囚徒,27年不上朝,足不出丹房,自己软禁了自己;海瑞在自己的精神中建盖了一座牢房,为原则可以牺牲一切,对自己制定的原则绝对不放弃。两个人都在坐牢,两个人都是精神的囚徒。

    记者:除开主线叙事外,书中的支线情节及次要角色也都各具特色,比方深通官场游戏规则的商人沈一石、失意士大夫高翰文、抗倭名将戚继光等等,有意思的是,这三人分别代表了明代经济、政治、军事各弊政下生存的人物,他们有能力却都失败了———戚对军事制度的改革最终失败,嘉靖时已是勉力支撑。分别谈谈这三人的失败根由吧。

    刘和平:“没有真正的贤臣,贤与不贤有时候也由不得他们。”

    记者:这个是嘉靖驾崩前说的话吧。

    刘和平:是。当时所有的人都生活于困境之下:沈一石是皇权操纵经济下的典型的牺牲品,高翰文是中国知识分子另类的写照,戚继光在书中的结局还不算太失败,基本上得其所哉。唯有一个人,相对他人的境况比较超脱,这就是李时珍。

    记者:这个李时珍是指历史上的李时珍还是您心目中的李时珍?

    刘和平:是我心目中的李时珍,因为我觉得像李时珍这样的人,不单单是一位名医,他的人生应该有这样的超脱。

    关于个人:我的肉身只是一个工具

    记者:的扉页上印着“献给父亲”的字样,您也提到自己早年是“从父读书”。

    刘和平:我父亲解放前做过记者、主编,解放后是剧团的编剧,母亲是戏曲演员。我从小在剧场里长大,13岁休学,从父读书,15岁和父亲一起被下放到湖南农村,生活非常艰苦,每天我和父亲一前一后推车,两个人还比不上别人一个人。但对我来说是一段幸运的时光。当时村中有他们抄家得来的很多书,经史子集,各种各样的书都有。我们白天出工,晚上一灯如豆,我和我父亲对坐读书。我记得我当时想写古诗,父亲说那是一件难事,劝我不要写。时隔不久,我写了一首平仄准确、中规中矩的七律拿给他看,他大吃一惊。、《唐诗三百首》都是那时候背诵下来的。我现在写书,古书上的一些话可以信手拈来,主要是因为有这份童子功。

    记者:可惜您的父亲生前没有看到这本书。

    刘和平:连《雍正王朝》他都没有看到就去世了。所以我在书的前面说“献给父亲”。

    记者:一个作者在写书时只要面对自己就可以了,但作为制片人,每天都要和各色人等合作,处理各种关系。作为一介书生,如何应付?

    刘和平:作为一件事情的组织者,要用人格力量去感染别人。在作制片人的过程中,第一,个人要素丝不染,几千万的投资虽都是我一个人拉来的,但直到现在,我名下4万元的宣传、交际费用还没有用完;第二,剧本本身也使所有参加拍摄的演员都兴奋不已,带着敬畏感和敬业心来面对这部作品,这比任何行政手段都管用。作为一个喜欢历史的人,我从传统文化中悟出很多道理。在电视剧的拍摄过程中,我基本上像嘉靖一样,隐身在幕后,在挑选好张黎导演等国内第一流的创作班子后,我就做甩手大掌柜,把具体事情交给“二掌柜”去做。另外一条,是控制好财务。

    记者:您喜欢做那些每天必须完成的事务性工作吗?

    刘和平:非常地不喜欢,也只好“知不可为而为之”了。为了自己的责任感、使命感,敬畏心和感恩心我会坚持去做。我是湖南人,这就要说到湖湘文化。曾文正公说过,干大事者必须有两个字,一是“忍”字,二是“挺”字。这也是我的生命感悟。除了忍和挺,还要“于世有补”。当你只剩下精神的时候,在别人看来很困难的事情,因为精神的强大会完成的。

    我现在做制片人,就是想把自己写的东西拍成一部不走样的电视连续剧。我的肉身只是做这件事的一个工具。包括写书,虽然很没有成就感,但一定要把它完成,我得完成我作为工具的使命。所以我常抱着两种心态创作,一种是感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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