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6 / 11)  大明王朝1566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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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别的事吗?”

    王用汲倒被他软在那里,过了一阵才答道:“卑职没有别的事了。”

    “那就先去歇着。明早卯时到这里来会集,一起听听海知县审出了什么。”赵贞吉依旧和颜悦色地说道。

    “是。”王用汲心里好乱,答了这声转身退了出去。

    入伏的天,气候闷热,心里燥热,杨金水侧躺在一张紫檀大榻上也是睡不着。好在房梁的每根横梁上都吊着一块用水竹织成的三尺见方的“吊扇”,一共四扇,串在一根小指粗的丝绳上,丝绳又都卡在横梁的红木轱辘上,绳头垂下来正被那个胖太监捏着,一下一下地拉,四扇“吊扇”便同时前后扇动,轻风徐来,岂不快哉!可杨金水还是睡不着,翻了个身:“你来摸摸,我头上是不是有些发烫?”

    那胖太监立刻站起,先到银盆里把手洗了,又擦干了,趋到榻边,用手轻轻挨上杨金水的额头。

    “烫不烫?”杨金水问道。

    胖太监:“干爹甭急,儿子用这只手再探探。”说着换了只手又轻轻挨上杨金水的额头。

    “到底烫不烫?”杨金水翻身坐起了。

    胖太监立刻退了一步,答道:“好像有些烫,又好像有些不烫。”

    “你就是一只猪!”杨金水恼了,“换个人来摸摸。”

    “是。”胖太监答着就走,刚到门边,那个随从太监正好走了进来。

    胖太监:“师兄来得好,干爹觉着身子有些不合适……”

    “哪儿不合适了?”那随从太监连忙走了过去,“干爹,该不是着了风吧?”

    “都好几天没刮风了,哪里着风去?”杨金水十分不耐烦。

    “也是。”那随从太监连忙将眼瞪向胖太监,“是不是你不知轻重,扇子拉得太急了?”

    “可没有!”胖太监一听汗就出来了,“干爹在这里,我可是掐着脉数拉的扇,一下不多,一下不少……”

    随从太监:“得了,你先出去。”

    胖太监如蒙大赦,十分敏捷地走了出去。

    杨金水知道他有事要禀了:“什么事?”

    随从太监顺手拿起榻边几上一把象牙折扇展开了轻轻给杨金水扇着:“那个淳安知县海瑞到牢里提审郑泌昌何茂才去了。”

    “审就审呗。”杨金水乜向他,“就这个事?”

    随从太监:“他是一个人去的。”

    “一个人又怎么……”刚说到这里杨金水也觉得有些不对头了,“赵中丞呢?”

    随从太监:“就是赵中丞派人来禀告干爹的。赵中丞说,那个海瑞晚上戌时到的,连他的面都没见,子时就一个人跑到牢里提审去了。”

    杨金水:“赵中丞就不去管他?”

    随从太监:“赵中丞说海瑞也是钦点的问官,有权提审犯人,他不便干预。”

    杨金水两只眼翻上去了:“好哇,他这是为了打鬼借助钟馗了……”

    随从太监没敢接言,只是轻轻地扇着扇。

    “我就知道有事!”杨金水忽地一下翻身下地连鞋也没穿就向外面走去,“赶紧找到锦衣卫那几个兄弟,去臬司衙门大牢!”

    “鞋!干爹,你老还没穿鞋呢!”随从太监连忙提着鞋追了出去。

    史载明朝省以上衙门大牢的提审房都是明暗两间。提审犯人在外面的明间,记录口供的人在隔壁暗间。据说这样问案便于套供,犯人因见无人记录,就往往会把原本不愿招的话在不经意间说出来。可见明朝之司法制度也充满了阴谋为本。

    海瑞身上带有上谕,一路通行无阻,这时已在提审房坐下,静候把郑泌昌从牢里提来。

    郑泌昌还是那身便服,照旧没有带刑具,被一个狱卒领了进来。两个人的目光立刻对上了。

    郑泌昌的眼中自然没有了当时当巡抚那种居高临下,可也并没有待罪革员这时常有的恐惧和乞怜,灰暗却平静地望着海瑞。

    海瑞本是个杀气极重的人,这时目光中却没有应有的严厉,淳淳地望着郑泌昌。

    郑泌昌见到他这种目光,眼睛便亮了些。

    海瑞望向狱卒:“给革员搬把椅子。”

    那狱卒连忙把靠墙的椅子搬到大案对面。

    海瑞:“再搬过去点。不要对着大案,朝着东边摆。”

    狱卒愣了一下,把椅子又搬了过去面朝东边摆在那里。

    海瑞:“再搬把椅子对面摆着。”

    狱卒似乎明白了海瑞的意思,连忙又从墙边搬过来另一把椅子摆在那把椅子的对面。

    “去吧,把门关上。”海瑞叫走了狱卒,这才从大案前走了过来,望着郑泌昌,手往西边的椅子一伸:“坐。”

    郑泌昌望了望他,坐下了。

    海瑞依然站在椅子边,没有立刻坐下,把目光望向了提审房侧面关着的那条门,大声说道:“过来,到这边当面录口供。”

    沉寂了一阵,那扇门开了,一个书办托着一个木盘上面摆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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