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2 / 8)  大明王朝1566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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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才的两条手臂已经不给劲了,这时竟用头顶着地一点点把身子竖了起来,跪在那里:“你们还要我回什么话?”

    海瑞:“如实回话。”

    何茂才:“重刑之下焉有实话。”

    海瑞:“这话说得对。你在浙江管了四年的刑名,用了多少重刑,屈死多少冤魂!要想不受报应,你就说实话。实话之下没有重刑。”

    何茂才:“我说的都是实话。”

    “是不是实话,我们知道。”海瑞的两道目光就像两把刀子刺向他,“我问你,你刚才说,你们干的事都是为皇上干的,皇上什么时候给你下过旨意?”

    何茂才:“没有旨意。”

    海瑞:“没有旨意你凭什么说是为皇上干的?”

    何茂才:“织造局是为宫里当差,内阁也是为宫里当差,织造局和内阁叫我们干的事不是为皇上干的是为谁干的。”

    海瑞对记录的书吏说道:“记录在案。”

    “这话不许记!”一个锦衣卫又拍案站起了。

    那个书吏愣在那里。

    海瑞:“把供词和笔墨给我。”

    那书吏连忙将供词笔墨送了过来,放在海瑞的案前。

    海瑞:“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那书吏如获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海瑞拿起笔自己开始记录。

    两个锦衣卫都站起了:“海知县,这样做什么后果你要明白。”

    海瑞:“你们怕担后果可以退出去。”

    两个锦衣卫脸色陡地变了。一个锦衣卫对另一个锦衣卫说道:“我们走!”

    两个人带着风大步走了出去。

    王用汲这时伸过手去拿海瑞面前的供纸和墨砚:“你问话,我记录。”

    海瑞挡住了他,示之以目:“不用了。我一个人问一个人记,你在边上听着就是。”

    王用汲还是一把拿过了供纸墨砚:“钦案不能够问官记录。记录了也不能立案。”说着又伸手去要他那支笔。

    海瑞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将笔递了过去:“好,我问你记。”

    郑泌昌那份还没审完的口供送到了赵贞吉的案头。

    尽管事先有心理准备,可看了口供赵贞吉还是触目惊心,细密的汗珠从额上渗了出来。他顺手拿起案上的手帕擦掉了额上的汗,看完了这一页,揭开,看最后一页。

    谭纶、锦衣卫那头和另一个锦衣卫都默默地坐在那里,等着赵贞吉把口供看完。

    郑泌昌的口供看完了,赵贞吉望向了谭纶,又望向了锦衣卫那头:“丧心病狂。二位停止审问是对的。这样的供词万万不能递上去。但钦犯也不能没有供词,下面该如何审,二位不知想过没有。”

    “郑泌昌已经不能说话了。”谭纶此时显然心中有些烦乱,“下面只能让他自己写供状。可依我看,叫他写也还是这些东西。”

    “那就抓紧先审何茂才。”赵贞吉也感觉到了审案的难度超过了想象,“何茂才那边审得怎么样了?”

    谭纶和锦衣卫那头当然也不知道。倒是门口当值的书吏接言了:“回中丞大人,审何茂才的两个上差来了,等着见大人呢。”

    赵贞吉谭纶和两个锦衣卫一听便觉得有异,不禁都对望了一眼。

    赵贞吉:“海知县和王知县呢?”

    当值的书吏:“回中丞大人,海知县王知县没有看见,只有两个上差在前厅候见。”

    赵贞吉:“快请进来。”

    那两个与海瑞一同审案的锦衣卫进来,也顾不上什么礼节,急急忙忙把海瑞审案的经过说了一遍,便脸色铁青地坐到了一旁。

    赵贞吉谭纶听完后,坐在那里也是一声不吭。

    这时候天渐渐黑了,签押房后院那棵大槐树上的乌鸦都归巢了,一阵阵哇哇的噪叫声传了进来。

    “来人!”赵贞吉突然喊道。

    几个人被他突然的大喝吓得都是一惊,全看向了他。

    当值的书吏连忙进来了:“中丞,有何吩咐?”

    赵贞吉望着那书吏:“立刻叫几个人把槐树上那些乌鸦的窝都给我拆了!”

    那书吏一时还没省过神来,怔在那里。

    “听见没有!”赵贞吉声音更严厉了。

    “是。”那书吏慌忙退了出去。

    赵贞吉发完了这一通无明火慢慢压住了性子,向谭纶和四个锦衣卫望去:“郑泌昌已经铁了心不惜一死也不会写出真实供词。现在案子只能着落在何茂才身上。谭大人,你这就去找海知县王知县,把何茂才的供词立刻封存,立刻送来。”

    谭纶慢慢站起了:“我去吧。”

    四个锦衣卫也都站了起来:“我们也告辞吧。”

    几个人都走了出去。

    窗外后院乌鸦声大噪起来。

    王用汲在记录时也流汗了。记录完这一段话也拿起案上的帕子揩了一下汗。

    海瑞又望向了何茂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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