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四 卷心菜(3 / 3)  魔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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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点,门太窄了!往左一点;现在往右,得,加油,你们成功了!”

    在丰年就是这样的,牛车超载着干草或收割的庄稼,装得太宽或太高,进不了谷仓的大门。人们就是这样吆喝着强壮的牲口,止住或鼓动它们,人们就是这样灵巧而有力地使山样高的财富安安稳稳地从乡下的凯旋门通过。尤其是最后的一车,叫做“堆成山”,要格外小心。这是一种田间的节庆。从最后一垄提起的最后一束麦秸,放在车顶上,扎着缎带和花朵,牛的额角上和把式的鞭子上也扎着缎带和花朵。卷心菜被艰难地、最后胜利地抬进屋,是模拟它所代表的兴旺和多子多孙。

    到了新郎的院子里,卷心菜就取了出来,放到屋里或谷仓的最高处。如果有一根烟囱,一个尖屋顶,一个鸽子小屋,高过其他屋内的顶部,那就一定得不顾一切危险,把这沉甸甸的东西搬到住宅的最高点。异教徒把它送到那里,固定住它,浇上一大壶酒,同时,一排枪声和女异教徒欢乐的扭摆身体表示它的落成礼。

    同样的仪式立刻又开始重演。大伙儿在新郎的园子里拔起另一棵卷心菜,以同样的仪式放到新娘为了跟他生活刚刚放弃的房屋的顶上。这些胜利品一直放到风吹雨淋,毁坏了篮子,带走了卷心菜。它们存在的时间相当长,足以证实上年纪的男人和女人一面致意,一面作出的预言:“漂亮的卷心菜,生长开花吧,让新娘年内就生一个漂亮的小娃娃;如果你很快枯萎的话,这便是不育的征象,你在房顶上就成了一个不吉利的预兆。”

    这些事做完以后天已经不早了。剩下要做的事,是把新婚夫妇的教父和教母们送走。这些被推定的亲戚如果住得很远的话,乐队和所有参加婚礼的人要陪送到教区的边上。在往那儿去的路上还要跳舞,分手时互相抱吻。异教徒和他的女人这时已洗得干干净净,穿上整洁的衣服,要是他们扮演角色的劳累还不至于使他们去睡一会儿的话。

    在热尔曼结婚的这第三天,大伙儿要在伯莱尔农场跳舞、唱歌、吃喝到半夜。参加筵席的老年人不能回去,这也难怪。要到第二天黎明,他们才能恢复腿力和精神。当他们默默地、蹒跚地走回家时,热尔曼自豪地、精神饱满地走出门来,去拉他的牛,而让他年轻的妻子睡到日出。云雀鸣啭着飞上天空,他觉得这是自己的心声在感谢上天。在枯萎的灌木丛中闪闪发光的薄霜,他看去好像4月里还未抽叶已经开花的白颜色似的。在他,自然界的一切是喜气洋洋和宁谧的,小皮埃尔昨天又笑又跳,累得爬不起来帮他赶牛;但热尔曼很高兴只有自己一个人。他跪在自己就要再犁一遍的田沟里,感情洋溢地做着早祷,两行泪珠流在仍然汗湿的双颊上。

    可以听见远处附近教区的孩子们的歌声,他们正走回家去,用有点嘶哑的嗓门复唱着头天欢乐的叠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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