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命运的又一次安排(3 / 6)  大院子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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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切地想见到他的信了,有时那封信要传递好几个人的手才落到她的手上;有时她看到章卫平那封信的落款便觉得有一种羞辱感,那封信的落款清晰地写着某县某公社的字样,她为某县某公社这样的字样而感到脸红。以前她似乎没有这种心理,那时她想的是,自己的男朋友是公社干部,他的父亲是副司令。别的同学的信大都寄自于工厂、部队或某条街道,而自己的来信不是某某公社,就是某某大队,让人一眼就可以分辨出她是来自农村的。

    现在的李亚玲,经过一年多城市和大学的熏陶,她已经彻底变成了城里人了,头发是烫过的,脸上也是化过妆的,穿着打扮也是城里人的样子。她还学会了和其他同学一样,溜到电影院里去看电影,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和女生一起手拉着手在校园的村路上散步,嘴里哼着流行歌曲。城里的生活是多么可爱幸福啊。

    也许这一切,都是她和章卫平的距离,就是这种距离,让她接到章卫平的信时有了一种屈辱感。

    李亚玲的情商是不低的,她意识到张颂老师望着自己目光时的那份内容,她能够领会那份来自异性的目光里所包含的情意。

    以前,也包括现在,许多班里的女生,在业余时间里,总愿意夹着那本厚厚的中医理论书,去张颂老师那里请教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张颂老师住在校职员工的筒子楼里。一间十几平方米的房子,又当宿舍又当书房,做饭就在走廊里。那时的学生们很愿意走进筒子楼里,那里有着一股人间烟火的气味。那时大部分人都是这么生活过来的,还有许多学生甚至想到了自己的未来,自己毕业留校,或去其他的单位,也将这么生活。因此,筒子楼成了她们未来的梦想。

    张颂老师门庭若市,他回到宿舍后很少关门,门框上就挂一块碎花门帘,因为不管他关门还是不关门,总是有漂亮或不漂亮的女生们随时走进或走出。张颂老师对学生们,尤其是女生们态度一律都很好,他坐在床沿上,女生们有的坐有的站,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有时还带来一些菜,扬言晚上要在张老师这里开火,张颂一律微笑着答应了。

    只有李亚玲很少走进张颂老师的筒子楼,那时,她觉得张颂老师离自己很远。像天上的一颗星星,只在那里远远地挂着,清冷而又遥远。自从她意识到张颂老师很有内容的目光开始留意自己时,她才鼓起勇气走进了张颂老师的宿舍。

    那是一天的晚自习,学生们都去教室或图书馆了。刚开始的时候,她也和别的女生一起走进了图书馆,没多一会儿,她就悄悄溜了出来,做贼似的。她来张颂老师宿舍时,也和其她女生一样,怀里抱着一本书,不过她的胸口竟慌乱得不行,上到三楼的时候,她的心脏已经乱跳成一气了,她手抚着胸口,口干舌燥地喘了一会儿,才蹑手蹑脚地走近张颂老师的宿舍门口。

    张颂老师门口是虚掩着的,里面透出一条光,她轻敲了两下门,里面的张颂老师就说:谁呀?进来。

    她就推门进去了,张颂老师正伏在桌前写教案,扭过头看清是她时,显然也有些意外,他忙站了起来,又是倒水又是让坐。最后,她坐在了张颂老师的床沿上。床上铺了一条白床单,可能是刚刚换洗过,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肥皂气味,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太阳味。李亚玲迷醉这样的气味。

    张颂老师一边搓着手,一边说:原来是你呀,真没有想到。

    她打量着张颂老师这间宿舍,一张单人床的床旁加了一块木板,木板上码的全是关于中医方面的书籍,一张桌子上也是书,台灯发出朦胧的光线,墙上贴着一张今年的年历。年历印的是一张香港明星的脸,那个明星正妩媚地冲屋子里的人笑着。床头旁,还有一个小巧的闹钟,此时的闹钟正嘀哒有声地走着。时间就分分秒秒地过去了。

    李亚玲坐在那里,回头望进来的那扇门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张老师顺手关上了。此时,张颂老师的宿舍里就他们两个人,这种独立起来的空间让她感到一下子和张颂老师的关系特殊起来,不由得又一阵儿脸红心跳。

    张颂老师先回过神来,他指着给她倒满水的水杯说:喝水吧。

    她也想找点儿话说,来之前想好的问题一股脑儿都忘光了。她想不起来该说点什么,于是就掩饰地端起水杯,刚喝了一口,她发现水还是热的,便又慌忙放下了。

    张颂老师似乎比她沉稳了许多,没话找话地说:最近的学习还好吧?

    她点点头,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好在她坐在灯影里,不易被人察觉。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几句话。

    她突然站起身来说:张老师不打扰了,你忙吧。

    张颂也站了起来,对她说:你这是第一次来我这儿吧。

    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以前也曾来过一次,那次全班有好多女生都来了,屋子里装不下,她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张颂老师就说:别的同学经常来,希望你以后也能经常光顾。

    张颂说话时,她一直在盯着他的眼睛,她相信他的话是真诚的。他望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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