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外籍海军(2 / 3)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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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在岛上过夜吗?”

    “这还不太好说,一会儿我试试看,要知道,港口这些日子一直在进行疏浚,许多设施也在进行改造,你知道的,乾国人从欧洲和美国购买的那些军舰,都回来了。”

    “我正是为此而来的。”莫拉维也夫和年轻人一起走了出去。“我明天需要你。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谢尔盖.彼得列维奇.别茨列夫,先生。不过在这里,他们以为我是英国人,叫我托特。”

    “那我也叫你托特吧。”

    两人一起将莫拉维也夫的物品放到汽艇里,那里站着一位水手,沉默地掌着舵。莫拉维也夫跳上汽艇,站在他的行李旁边,大声说:“那么再见了。”托特举起他的手。他们解开缆绳放船,在水流很急的海上摇晃着,海风吹起,浪花咸咸的;布满星星的夜空下面是移动的云块。港口的灯光渐远了,市区的暗淡灯光也渐远了。山上和岛上笼罩着一片自古就有的黑暗,很少的几盏灯——煤油或兽油灯——孤独的、摇摇晃晃的,昏黄的:俭朴而又必不可少。

    “你们没有电灯?”莫拉维也夫问舵手。

    舵手说:“没有。”他跟着又解释了一句,然而被风声遮盖了,因此莫拉维约夫什么也没有听见。

    在船上,莫拉维也夫沉默寡言,仿佛是独自一人。孤独,流动的寒意,从海上,同样从他的同伴的背后,不急不缓地涌来。前方,岛屿渐渐出现在灯网中。

    多年来,在已经成为莫拉维也夫的生活的那种分裂的形式中,抵达某地总是具有其新奇的一面。兴奋越来越少,好奇心却不断增长。机遇重新唤起发现的幻想,好像一个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醒来,再一次感到诧异,疑惑的不仅是身在何方,而且还有我是谁;要摆脱假定,甚至确定性。那晚在海上,这种期待是无足轻重的。白天早些时候,在晃动的火车上,莫拉维也夫写信给一位好友:“我们必须去创造未来的自我。”他现在认为,那是愚蠢的话,并且在心中将那封信撕成碎片。处处都有足够的自我反省,整个内省的体系。欠缺并不在那里。否认外在的和无法预言的事物,使得冷静沉着简直算不了什么。如同勉强接受一个未来,而没有巧合或运气。

    他想,心情怎样改变一切,好像偶然的事故。

    一连串冰冷的水滴横洒过船上。莫拉维也夫的大衣被吹敞开,就像船首的帆。小小的锚泊灯,像轻轻摇动的绿宝石和红宝石,兴许会显露出这个男人在微笑——就像一个男人可能会私下看着几乎是任何东西微笑一样:关于一位姑娘的记忆,或者期望中的一顿美餐;或者是一位朋友。就像一个女人冲着一句恭维的话或是一件新衣服微笑。莫拉维也夫那时的微笑,是由于共同分享一本书的事情,这件事情令他高兴,出现在乾国宁波市的一位年轻的同伴,手中拿着同样的书——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然而又是常见的。

    引擎的声音减弱了。他们进入了岛的背风面,迎接他们的是一排白色的灯光。防波堤上,一位穿着乾国海军军服的水手拿着一端有挂钩的撑篙等在那里。汽艇停下来,前后颠簸,侧身靠近,嘶哑地喘息着。铺筑过的码头,被泡沫溅湿,并被潮水浸污——一个浮码头,从那里,一段雄伟的台阶登上一个有角的支柱的柱廊,这让莫拉维也夫想起彼得堡的码头的那些对威尼斯的拙劣的模仿。

    当他向敌对方的水手致意时,心中感到些许疑惑,我应该随便与将来可能成为敌人的人交往吗?但那正是他来的目的。

    他扯起他的行李袋扔到石板上,跳上岸边潮湿的礁石,挥手让船离去。在铺筑过的崖边站了一刻,几乎没有思考;只是呼吸着夜的气息,以及它漫延开来的黑色。

    室内,一个门厅的地面是含砂的水磨石,带有烛火的烧痕,它的横梁和楣梁非常漂亮。另一个更加巨大的阶梯上,回响着西方人的靴子声和说话声,年轻的西方妇女的高音调的谈话或柔声或叫嚷,令人惊讶,因为好多个月来都没有听见过了。穿着军装的男人和女人,全都是西方人,走上去走下来:朝气蓬勃,然而不是十分有目的,还没有为和平做好准备。他们匆匆看一眼这个楼梯上的新人。女人们注意到这是一个耐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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