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会诊，我来干嘛，会诊通知还是我发给你的呢！”

    赵主任瞪了肖妮一眼，随即拉着旁边那个表情憨厚的年轻医生给她介绍，“哪，这是我儿子赵军，还在中山医读中医临床，以后你来实习就带上他一块，让他也涨涨见识，行不！”

    这语气，哪像求人呐，分明是不容拒绝。

    肖妮看看冲自己眨着星星眼的赵军，苦笑，“我是什么情况，赵主任最清楚，如果不怕耽误了贵公子，那就来呗，一块跟牛主任学习就是。”

    哎，实习鉴定被赵主任捏着呢，不顺着他点，万一他给个差评，不完蛋了？

    赵主任笑起来，“哈哈，不耽误不耽误，想说你就说，不方便说你叫他滚蛋就是，赵军，快见过你师姐。”

    “师姐。”赵军很听话，立刻就朝肖妮微微弯了下腰，笑得那个憨！

    肖妮含含糊糊应了一声，麻蛋，带个年龄比自己大的师弟好别扭，可心里边也有一丝窃喜，嘿嘿，有人使唤了。

    忽而肖妮想到一个问题，“赵主任，下周我去的可是海军医院。”

    “去呗，我跟田海盗打过招呼了，尽管去。”赵主任满不在乎的一挥手，这事就这么定了。

    牛主任瞪着牛眼，插腰低吼：“聊完了？可以开始会诊了吧！”娘的，为啥老子的闺女读的是中文系！多好的机会浪费了！

    肖妮羞涩一笑，上前给病人诊脉，确定自己能控制住血压，便向牛主任点头示意，牛主任立刻吩咐冯医生：“通知骨科主任和手术室。病人随时可以手术。”

    肖妮平生第一次走进手术室，就是以三助的身份进入，这次的三助加她有两个，她也是唯一没穿洗手衣的助手，只跟在麻醉师身边负责监控病人的血压。

    骨科手术，比较野蛮血腥，刀子锤子斧子锯子全上。钉子钢板敲打得叮叮当当。老让她想起铁匠铺。

    麻醉师眼睛全是笑的对她说：“小肖不错，第一次上台没啥不良反应，天生吃医生这碗饭的料啊。”

    肖妮笑笑没吭声。手术台上血呼拉嚓的，赵军早就受不了跑出去吐了，其实她心里也觉得好恶心的说，不过比起修士虐人的手段。这只能算是小儿科。

    这一天，肖妮也是第一次吃过时餐。现在也只有部队医院才有过时餐待遇，主要照顾因手术耽误了吃饭的医生护士。

    有时候医生护士在术中饿得发慌，手术进行不下去，巡回护士就给他们灌葡萄糖补充能量。

    麻醉师还告诉肖妮。他曾经做过一个植皮手术，从上台到下台整整用了十五个小时，那次最惨的不是主刀的医生而是器械护士。她整整绷了十一板线，绷烂了六双手套。下台之后她的手整整两天使不上劲，连筷子都拿不住，吃饭全用勺。

    于是肖妮就在心里想，治病救人容易积攒功德，也是有原因的，付出的足够多啊。

    过时餐还挺丰盛，四菜一汤的标准，每人一大盘子一碗汤，肖妮吃了个七分饱，回到学员队就上床握着灵石休息，今天消耗有点大了。

    破而后立，这个古话是没有说错的，睡一觉起来，肖妮感觉瓶颈又松动了些，似乎只差那么一丢丢就可以突破了。

    心里有了盼头，肖妮日子过得特别充实，好像一转眼又到了周末，这次要带着赵军去海军医院。

    肖妮走出校门，就看到赵军穿着工作服蹲在路边，手里揍着一本医书看得津津有味，这样的人学校里面有很多，过路的学员见着了也就是一笑而过。

    赵军看着憨，其实反应挺灵敏的，肖妮的视线刚落到他身上，他就蹦起来大吼一声师姐！把站岗的小战士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肖妮耳根微热，拿出师姐的架式训斥道：“叫那么大声干嘛，我耳朵又不聋，跟上。”

    赵军傻笑着挠挠额头，尾随肖妮拐进海军医院。

    到了高干科，田主任看到肖妮多了个小尾巴也没多吃惊，看来赵主任面子还挺大的，两个大科主任都卖他的面子。

    肖妮叮嘱赵军少说多看，就和田主任去看病人，后面针灸时也没给他讲解，完全当他不存在。

    赵军这孩子有点慧根，但是到底要不要传授他长生诀和天衍针法，肖妮还得观察观察。

    从海军医院回来，正在值班员那里销假，文书就从窗户那里探头喊肖妮拿信。

    什么信要去文书房里拿？为什么不放到信袋去？

    肖妮突然心跳有点乱，草书了名字就把笔往值班员怀里一扔，跑步去找文书。

    “给你。”文书把大一号的信封递给肖妮，解释道，“因为是国外来信，按照条例规定上面要审查，所以时间耽搁了一点，希望你能理解。”

    看到信封上面的英文信戳，肖妮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再仔细看看封口，没有动过手脚的痕迹，看来所谓的审查，不过是审查来源并作记录罢了。

    肖妮问文书：“那如果我要回信，该怎么办呢？咱们部队战士的免费戳能用吗？”

    “当然不行。”文书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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