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太这种情况，不太乐观。

    所以除了吃药，不建议其他的治疗方式。

    医生的建议是，如果病人还有什么心愿未了，那就趁这个机会，去实现一下吧，譬如环游世界旅行什么的。

    这个旅行的确是何雨晴年轻时的想法，那个时候两人谈恋爱的时候，何雨晴经常说，这是她的人生理想，然后他们俩结婚之后，何雨晴就有了梓煜，跟着又怀了津泽，子萱。

    帮他生了三个孩子。

    还都是那么乖巧，那么有本事的孩子，这辈子，大家都说，何雨晴遇上了他，真的是麻雀变了凤凰，但是，没有人知道，厉家齐遇上她何雨晴之后，人生才真的得以圆满了。

    她比他小，所以爱使小女生的性子，他乐意哄着她，疼着她，因为她对他的爱，是用心付出的真爱，跟别的女人，惦念他的身份，地位是有很大区别的。

    刚才，何雨晴累了，一回到家，就睡着了，他坐在旁边，脑中一直回想的都是他们的过去，从认识到结婚，到现在，所有的点点滴滴，是那样的清晰且历历在目。

    “青青，我替你妈妈跟你说声对不起，她那是得病了，不是真的呛你。”厉家齐替何雨晴跟叶慕青道歉，想到那个时候，他不知道何雨晴的情况，还经常晚上一起入睡的时候，说她的不是。

    要是他能够再心细一点点，何雨晴今天的情况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么严重。

    “爸，您不要这么说，都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妈妈她……”叶慕青完全说不下去了，眼泪直接就掉了。

    她要早知道，何雨晴是这样的情况，她不会允许厉津泽那么跟何雨晴说话的，而她自己也绝对不会跟何雨晴抗争，她愿意顺着她，至少当面得顺着她。

    让她放心宽，或者病情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么严重了。

    “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厉家齐摇摇头，他并不觉得叶慕青有哪里错，“行了，吃饭吧。”

    今天的午饭，还是跟从前一样，只是唯独少了何雨晴。

    厉老太太坐在最上面，厉家齐坐在她的右手边，左手边的位置，是何雨晴的，大家都给她留着，然后依次往下坐。

    “奶奶，我会把她暂时交给你们的二叔跟姑姑，我刚才已经定了机票，带你妈从欧洲开始，好好的玩玩，这是她年轻时许下的心愿，我一直没有帮她完成，现在，趁着这有限的时间，能玩多少是多少，哪怕是最后一刻，我跟你妈也是不离不弃的。”

    “爸爸希望你们都这样，就像你们结婚时所许下的诺言，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疾病与健康，都要白首到老，生死不离，知道吗？”

    这是厉家齐的切身感受，从今天开始，加入他们的厉家家训，一旦结婚，绝不允许离婚。

    也正是因为这条家训，哪怕乐乐的婚姻从一开始明明就不幸福，厉津泽就是不允许她离婚，而她也就只能用大半辈子的时间为她年轻时的任性买单。

    所有的人，都拉着对方的手，回应了厉家齐的话，“知道了，爸。”

    那齐声齐气的回应，逗笑了正在喝汤的厉老太太，“都是奶奶的好孩子。阿晴，还在睡觉啊？她最近，好像很累啊。”

    “嗯，待会儿我上去陪她，妈，您好好吃饭。”厉家齐拍着老太太的手，面对老母亲，心里也特别的惭愧。

    好在，他有很好的弟弟跟妹妹，愿意帮他这个大哥承担孝顺母亲的责任。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厉家齐说着，起身拿了一个干净的大碗，给何雨晴装了饭，夹了些她最爱吃的菜就上楼去了。

    大家看着厉家齐上楼的背影，都沉寂了起来，没有一个人还有食欲，只有厉老太太，跟几个孩子一样在抢着鸡腿吃，原本欢乐的场面，却让在场的大人们都看出了眼泪。

    厉家齐上楼之后，何雨晴还没有醒，他将碗放在旁边的桌上，就爬**，将何雨晴给抱在怀里，亲吻了她的额头，眼泪顺着眼眶，一滴一滴往下掉。

    何雨晴还没有醒，可是她却似乎感受到了厉家齐的存在，无意识的伸出手将厉家齐的粗腰给搂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微笑的继续睡觉。

    何雨晴的老年痴呆还伴随着嗜睡的症状，她睡饱以后，记忆会比较清楚，记忆模糊了之后，她就会需要一场深度的睡眠，这个睡眠，有时候两个小时就够了，有时候，却需要小半天的时间。

    两人紧紧的互拥着彼此，一个闭着眼睛带着满足的笑，一个睁着眼睛流着心酸的泪。

    ——

    自打上次开学报到去爷爷奶奶家后，第二天有乐跟有志也没有去上学，而是去了机场，送爷爷奶奶上飞机。

    这一阵，两个小孩子都知道，父母的情绪都很不佳。

    有志一向懂事，乖乖的吃饭，学习，睡觉，周末去陈大山那里去学画画，学针灸，学各类东西，按部就班的。

    有乐也不闹了，虽然不像有志那么的令人省心，但是她也有了自己的兴趣，那就是去学跳舞，还学钢琴，周末也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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