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明朗如春的柳雁好,“为了其他重要的人,人也要好好活着,这无关意义,哪怕是最后变成白骨,不枉此生,才是最重要的。”
柳雁似懂非懂,对生死问题还十分模糊。
“当年……”齐褚阳本将那件事尘封起来,如今却终于敢拿出来说,剖析在这寒风当中,“我以为我爹爹已不在人世上,也曾想过我若随爹爹一起去该多好,何必丢下我孤苦无依。可如今哪怕是失踪五年的爹爹真的再不会出现,我也会庆幸当年没有那么傻气。这五年里,柳家待我如亲人,我也能去书院。更能骑马射箭、好友同窗也不少,这便是我觉得哪怕变成白骨也没遗憾的事。”
柳雁这才觉得她远没有他豁达,还是容易往死巷子里钻,若能像他这样,兴许她也会更高兴些。
齐褚阳低头看她,聪明起来比谁都聪明,可到底还小,许多人情世故,尤其是生老病死,她还是看得并不透彻,“一把精致的弓,能用上三十年已很不错,可最终下场,弓还是会断,但你能说这弓就一点用处也没么?”
柳雁忽然明白过来,这才认真看他,“我懂了。”
“那可想通了?”
“想通了。”柳雁想到姥姥,虽然如今是已入土为安,可她生下了几个舅舅,生下了母亲,母亲又生下了哥哥和她。这其中羁绊,并没有断,说是成了一抔黄土,实则不是。
她这样蔫了才是不对的,好好活着,才是对姥姥最好的缅怀,而不是这样垂头丧气,停滞不前。
齐褚阳见她神色变幻得有些琢磨不透,又担忧起来,“雁妹妹?”
柳雁说道,“我没事。褚阳哥哥,薛院士拿了许多书给我,若是我不懂的,问你可好?”
齐褚阳点头,不知她怎么突然就豁然开朗的模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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