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荡开长杖。
说时迟,那时快,铁省之欺身而入,五指如钩,硬生生插入庞同胸膛,随即破胸而出。
鲜血狂喷,血淋淋死尸栽倒在地。
铁省之抛开长杖,撕落一片衣襟,略略擦拭手上血迹,不曾皱一下眉头。
温柔刚刚追近观察情形,猛然见到这一场景,忍耐不住胸腹间的翻滚,哇地吐了一地。
附近观望的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凉棚中晓枫大师为首,纷纷站起,四大神僧各自口诵佛号;段拂摇头叹息;柳轻尘迅速冲出凉棚,前去查看画翎的情况。
江南心潮澎湃,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他一伸手,轻声喝道:“剑来!”
江静初心头大震,连忙捧过玉芙蓉。
江南伸手按住剑鞘,情知这一次交手,胜负难料。那铁省之功力更胜当年,兼有一腔怨气,一个不小心,自己一生的侠名即将付之东流。
长剑出鞘,一汪秋泓,反照出三千如雪银发,更有一双夺人心魄的神眼。
江南高声喝道:“江某不才,愿领教铁先生旷世神功!”
铁省之纵声长笑:“江南,枉你领袖江南武林多年,如今老糊涂了么?此人之死,咎由自取,怎能怪在老夫头上?你若想报仇,便在中秋大会上找我即可。”
江南怒道:“迟早一战,何须择时?”
铁省之一边缓缓走近,一边说道:“我要在天下武林人面前,亲手击败你,此刻我杀心已尽,不想与你动手。”
江南沉声说道:“庞同毕竟没有伤人之意,却惨遭横死。我若不能讨个说法,如何向天下苍生交代,人间还有何正义可言?”
铁省之冷冷说道:“这只是你的看法。你忘了一点,我神教教主身份何其尊隆,岂容庞同戏弄?”
江南说道:“人生而平等,俱是大好性命。岂能草率处之?”
铁省之盯着江南,目光中充满冷酷:“难道非要教主血溅当场,我才有资格杀死庞同么?”
江南正要继续辩论,就听有人笑道:“江大侠,假如你技痒的话,我陪你练练如何?”
江南闻声望去,大吃一惊,所惊者非为来人身份,而是因为那特殊的相貌。自己父子纵然相像,犹有差别,来人相貌堂堂,几乎就是昔年的龙伯威一般。
龙渊亦为江南的反应所震动,迟疑一下,说道:“在下龙渊,来自西域边陲,亦愿相助燕公子。”
江南心头大怒,这燕飞云名列武当门下,结交魔教在先,勾搭异域之人在后,与无影人联手搅闹江南武林,想要做什么?
他强忍怒火,冷冷喝道:“老夫剑下,不斩无名之辈。更何况你我素无冤仇,何必空令老夫妄动杀机,留笑人间。”
铁省之叱道:“江南,这句话别人说来尚可一听,你双手沾满神教弟子鲜血,有何脸面在此大言不惭?!”
三人纷争,惹恼少林晓枫,喝一声佛号,走出凉棚。
“龙施主,贫僧愿代江大侠出手,好么?”
龙渊冷笑一声:“龙某如若战败,愿意为江大侠讨回今日血债。敢问晓枫大师有何承诺?”
饶是晓枫身份高隆,深晓禅机,一时亦觉语塞。他代表少林一脉,岂能随意作出承诺?
局势益发混乱起来。江湖之事,向来错综复杂,只有有人提出某种看法,必定有人鼎力支持,那一大片观战的江湖豪侠,随时可能加入某一方,使双方战势升级。
远处,画翎不好意思起来,说道:“柳大哥,这时该你出场了。”
柳轻尘不自觉地抬手,拍拍自己前额,说道:“好吧,最近功力大进,无论是晓枫大师,或是龙渊,我都能应付一阵。你说,我应该支持哪一方?”
画翎娇嗔道:“让你去劝架,不是让你去打架。”
柳轻尘苦恼说道:“老实说,劝架比打架难多了。”
画翎鼓励道:“要学会处理疑难杂症,否则中秋大会之时魔教逞威,你岂能应付?”
柳轻尘飘了出去,虽然比平时的节奏慢了一点。
柳轻尘来到场中,笑道:“一位佛门高僧,一位人中龙凤,何必陷于意气之争?不如各自归去,从长计议。”
晓枫与龙渊同时面现微笑,将目光集中在柳轻尘身上,都不说话。
柳轻尘仰望长天,沉思片刻,说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我分别败在你们二人手中,你们一定认为,败军之将,何足言勇?不过我这个人有个优点,愈锉愈勇,知耻而后进。龙先生,我在长安之时曾向龙师叔请教,他认为你的风雷十九式蜕变于易经,周流变幻,浑然天成,绝不会有破绽。因而他告诉我唯一破解办法。”
龙渊顿时笑意全消,垂首苦苦思索。若是旁人说出有破解之策,他不过嘿然一笑而已,若是龙伯威说出这句话,效用完全不同。
柳轻尘盯住晓枫,继续说道:“据龙师叔推测,黄山偶遇之时,大师应该保留了三成实力。他老人家胸中包罗万象,又认为大师除了少林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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