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雅淳良久之后方才从震惊当中找回了一丝神智,“母亲是,陛下已经属意四殿下……”
“全宸皇贵君若是活着,陛下或许不会这般快作出决定。”余风缓缓道,“可是,全宸皇贵君不在了。”
这一点,从先前陛下为四个皇女选伴读这事便可以看出来。
可是如今,陛下当初那般决定,却成了她如今决断的绊脚石。
余雅淳不解,全宸皇贵君再得宠,但是不是帝王无情的吗?
“帝王也是人,失去了的总是最重要的。”余风叹息道,“而且,不管如何,余家和雪家一样,没有退路了。”
余雅淳握了握拳头,“母亲,那女儿应该如何做?”
“你什么也无需做,只要安心地陪着四皇女伴读就是了。”余风正色道,“陛下先前罢黜了那御史,想来也是不想让四皇女这般快便卷进来,母亲告诉你这些事情,也只是想让你心里有底,而不是让你做什么。”
余雅淳咬了咬牙,“女儿明白。”随后又问,“母亲打算什么时候向陛下请旨?”
“至少要待南方旱灾缓解之后方才能够向陛下提出,刘大人告老之后空缺下来的位子如今还未补上,陛下应该是会借着这一次的南方大旱提人进来补缺口。”余风道。
天灾**,除了百姓受苦,何尝不是考验官员的机会?
……
五月初一,司以琝赶回了皇宫。
司以晏看着司以琝又不上一次回宫之时瘦了不少,抱着他便是一通大哭,哭的司以琝不知所措了,好不容易司以晏哭停了,便又死死地拉着司以琝,以后再也不许他出宫去了,否则下一次不定他回来,便会瘦得连他都认不出来了。
司以琝解释他之所以瘦了不是因为他身体不好,而是他跟着二姑母学武,因为一开始不适应,所以方才会瘦得厉害。
司以晏什么也不信,最后还直接闹到了司慕涵以及水墨笑面前。
司以琝无奈,只好不如去请御医来看吧。
司以晏还真的让人去请了御医。
经过御医的诊断,司以琝的身子还真的没有事情,反而健壮了不少。
司以晏不信。
司以琝无奈只好答应他等肉涨回来再出宫。
司以晏这方才作罢。
尔后,更是疯了似的让给司以琝做膳食补身子。
司以琝乖乖地吃了。
五月初三,雪暖汐的生辰。
空了一年的观星殿内,再一次迎来了主人。
这一年当中,不管是司慕涵还是两个孩子,都不太敢踏进曾经充满了他们欢乐的观星殿。
当初那个给予他们欢乐的人不在了,这座宫殿内所有的回忆之于他们便成了折磨。
先前烧毁了的寝殿已经重新修建好了,和之前的一模一样,便是寝殿内的观星楼也是如此。
这一夜,母女三人呆在了观星楼上,什么也没,只是静静地呆在了一起。
两个孩子靠在了司慕涵的身边睡了,而司慕涵,却是忘了那夜空当中闪烁着的星辰,呆坐了一夜。
“宸还有另一个意思,便是指帝皇的居所,朕要让朕的皇贵君一生一世都呆在朕所在之处。”
昔日她对他的承诺依然萦绕在耳边,可是,他却已经不在了。
她给他建造的宫殿毁了可以再建,可是,她把他给弄丢了,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六月,司以琝终于服了司以琝出宫去了,临行之前的一夜,司以琝在众人入睡了之后敲响了司予述的房门,然后单独和她聊了许久。
没有人知道他们了什么。
第二日,司予述要求亲自送司以琝出宫。
看着司以琝乘坐的马车渐渐实远,司予述蹲下了身子,抱着双肩,泣不成声。
当日傍晚,司慕涵从暗卫那里得到了昨晚上司以琝和司予述交谈的内容,沉默呆坐了许久,然后,命人去了火盆,将手中汇报化成了灰烬。
六月中旬,蜀羽之从泰陵当中归来,带着极为沉重的心情。
这两个月内的一切,几乎颠覆了他过去生活。
可是,他却不得不担下这个重担。
回宫之后,蜀羽之先是去见了司慕涵。
“臣侍见过陛下。”蜀羽之不知道为何,这一趟回来见到司慕涵,心里竟然起了紧张之意。
司慕涵看了看他,淡淡道:“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蜀羽之愣了愣,然后垂下视线,“是。”
便在他转身离开之时,身后却传来了司慕涵的叫唤。
“翊君。”
蜀羽之转过身,“陛下……”
“当年翊这个封号是朕亲自拟定的,翊者,辅助也,朕希望你不会又负这个翊字。”司慕涵缓缓道,“朕错了一次,羽之,不要让朕再错第二次!”
蜀羽之凝视着她,双手缓缓握成了拳头,“陛下放心,臣侍定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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