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他抬头看着面前的母亲父亲,眼中的泪水越积越多。
身边的宫侍见了在旁边小声提醒了不要落泪。
司以晏听了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泪水。
而司以琝的眼睛也是通红,只是与司以晏的完全不一样,不是因为不舍,而是一种绝望,他的目光一开始是不敢接触母亲的,直到了行完大礼之后,方才抬起看向了面前的母亲。
然而一见到母亲的面容,他脑海中响起的却是那一晚上他的那些绝情的话。
他的眼中没有泪水,干涸的难受。
原来人到了最难过的时候是流不出眼泪的。
水墨笑忍住了落泪的冲动,以父亲以及嫡父的身份依着规矩做了一番训示,让两个孩子出嫁之后好好地过日子。
说完了话之后,礼部的官员便唱喝起要送两个皇子出门。
而便在此时,司以琝却再一次跪下,“母皇,儿臣想去观星殿一趟。”
司慕涵神色微微一颤,却没有说话。
“儿臣想拜别父君……”司以琝继续道。
水墨笑看向了司慕涵,依着后宫的规矩,皇子出嫁之时先是在朝和殿派别母皇以及嫡父,若是不是嫡皇子,则会在离开朝和殿之后前去生父宫中拜别,若是生父已死,则可以去太庙外拜别,司以琝这般要求也无可厚非,只是,偏偏雪暖汐不在观星殿,也没有行过任何丧礼,自然太庙也没有他的灵位。
因而水墨笑不知道司慕涵会如何处理。
“你父君还活着!”司慕涵神色沉静,声音不轻不重,但是却也是威严。
水墨笑脸色一变。
司以琝眸子一颤,身子也踉跄了一下。
司以晏也露出了讶然的神色,旋即又开始不安,他不知道母皇为何会忽然间这般说……
水墨笑沉了沉眸子,忙道:“好了时候不早了,若是耽误了吉时便不好。”说完,也狠狠地给了司慕涵一记冷光。
司以琝合上了眼睛,止住了便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礼部的官员连忙再一次唱喝。
宫侍搀扶着两人转身走出大殿,披上了红色的盖头,在大殿之外等候着。
会儿之后,庄之斯和李浮随着花轿缓缓走来。
水墨笑低声说了一声,“臣侍不管陛下心里有多生气多难过,但是今日大婚的人不仅仅是三皇子!陛下既然下了赐婚的圣旨,便不该再这般!”
说罢,起步上前。
司慕涵合了合眼,压下了眼底的团团幽光,也缓步上前。
水墨笑站在了门口,看着庄之斯小心翼翼地将司以晏扶上了花轿,看着这一幕,他的脑海中竟然浮现了许多年前的那一幕。
那一日他出嫁,可是却没有人这般小心翼翼地搀扶他上花轿,甚至在最危难的时候,她还是将他推给了别人,说她没有时间英雄救美……
水墨笑转过身,看着身边站着的帝王,那侧脸的线条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得如此的冷硬冷漠。
便是这般场景,也无法让她缓和几分。
两个皇子上了花轿之后,庄之斯和李浮便上前,行礼告退。
水墨笑依着规矩说了几句场面的话。
司慕涵在两人身上扫了一下,眸光在掠过了李浮的时候,幽暗的眸底闪过了一记冷光,然后郑重而威严地道:“照顾好朕的皇子,若有差池,朕定然不饶!”
“是。”两人领旨,随后又行了一个跪拜大礼方才起身。
礼部官员扬手起轿。
喜乐奏起。
庄之斯和李浮各自在各自的花轿旁边走着,直到了走到了宫门前,方才骑上了迎娶的马往两个皇子府而去。
花轿走出了朝和殿,喜乐越来越远。
水墨笑却始终还是站在了原地。
司慕涵也是如此。
直到喜乐已经离的很远了,水墨笑方才缓缓开口,没有看向旁边的司慕涵,“当年我一直期待着我将来的妻主也能够这般将我扶上花轿,将我迎娶进门。”
司慕涵转过身看着他。
水墨笑也转过了身和她对视,“怎么?”他轻笑着,带着些许自嘲,“陛下觉得臣侍不会有这般心愿吗?没错,当年臣侍的确是将婚姻当成了筹码,但是,臣侍也是一个男子,这世间,没有几个男子不会有这般期待的。”
司慕涵凝视着他良久,眸子幽深无底,“当年情势所逼。”
“也是。”水墨笑愣了一下,继续笑道,“只是当年若是先帝晚一日驾崩的话,你会亲自迎娶我进门吗?”
这话一说完,他心里便后悔了。
许是这些年过的太过于平顺了,让他都忘了,当年先帝之死与他有脱不了的干系。
司慕涵沉吟会儿,“不会。”
水墨笑脸色瞬间一白。
“当日便是先帝没事,瑞王也一样会谋逆。”司慕涵声音平静没有一丝的起伏。
水墨笑忍不住追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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