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司予述便拿着谢净纹的那份折子去了朝和殿。
水墨笑的脸色很难看,精神也似乎有些恍惚,不过他还是撑着听完了司予述的话。
“父后认为儿臣该如何回复?”司予述问道。
水墨笑看着她,好半晌方才开口:“西南大营军需一事你如何处理?”
“依着上回和父后商议的方法处理。”司予述回道。
水墨笑也没有反驳她话中的商议,“你既然这般处理了,那必定是和谢家的人打过招呼,如今谢净纹这般举动,不在你的预料之内?”
“儿臣不满父后,的确不在。”司予述回道。
水墨笑沉思会儿,“为何?”
司予述眯了眯眼,“谢家两姐妹之间原本便有矛盾,如今谢净纹这般做目的虽然尚未明确,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她和谢净芸不和。”
“谢净纹没有站在你这一边?”水墨笑又问。
司予述垂了垂眼帘,“恐怕是。”
“她和礼王有接触?”水墨笑又问。
司予述沉默半晌,“儿臣没有得到消息。”
“本宫一直让人注意着礼王,她这几日一直呆在太医院中,除了见过她的近身侍卫之外,便没有和外人联络,而她们见面也都是公开的,并没有回避太医院众人,礼王虽然有给礼王正君书信,但是书信都是当着一众太医的面写的。”水墨笑缓缓说着。
司予述沉思半晌,“父后,儿臣并没有怀疑什么。”
“你有没有怀疑本宫不想管,本宫只是告诉你本宫知道的事情罢了。”水墨笑道,“既然谢净纹不再你的控制范围之内,那依本宫的意思那便准了这份折子,当然,你若是不信荣王,本宫也无话可说。”
司予述看着他,“既然父后这般说,那儿臣便依着父后的意思去做。”
“太女。”水墨笑凝视着她,“你母皇的情况很不好……若是……你放心,本宫不会违背你母皇的意思,你若是不信本宫,本宫今日便将传国玉玺交给你。”
司予述没有沉默,而是直接道:“父后,儿臣并没有不信父后,或许这些日子我们之间有许多的不愉快,但是儿臣相信父后不会让母皇失望。”
水墨笑轻轻地笑了笑,“上回本宫那般对你不是对你有什么不满,只是……本宫接受不了……你母皇为了你父君连自己的身子都不在乎……太女,你和三皇子一直在责备你母皇,一直在质疑她是不是真的爱你父君……本宫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们,或许你们的母皇有许多地方做的不好,有许多事情做的不顾人情,可是,她对你父君的爱,从来便没有虚假!她或许不仅仅只爱你父君一个,可是,能够让她不顾自己性命的,就只有你父君!本宫没有这个福气,豫贤贵君也没有!”
司予述脸上的神色有了些许的颤动,不过却没有回话。
“去吧。”水墨笑看着她道,“你是大周的太女,前朝方才是你的地方!”
司予述沉吟半晌,然后低头:“儿臣告退。”
……
何寒一到了庄子之后便直奔苏念惜的住处,方才进了院门便大声喊道:“舅父!”
这一声大喊,惊醒了仍旧沉浸在自己混乱思绪当中的苏念惜。
何寒冲进了屋子,站在了苏念惜的面前,满脸的喜悦。
而与她的喜悦相对的,苏念惜却是呆愣。
何寒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都想见到的人居然会给她这样的反应,便像是不认得她似的,一种强烈的被遗弃的感觉席卷了她的心,随即,便是愤怒,脸顿时沉了下来,喜悦的笑容消失殚尽,目光阴寒,“舅父不想见到我吗?!”
苏念惜方才回过神来,却仍旧是没有何寒所期待的喜悦,只是干硬的话:“寒寒,你怎么来了?”
何寒的面容更是难看,双手也仅仅攥起了拳头。
苏念惜也注意到了她的怒意,只是却没有如同半年前一般立即做安抚,这时候,他的心也是惊愕。
面对半年不见的何寒,他却感觉到了陌生。
是的,陌生。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般想法。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和她分开这般久,当年她被接回何家之时,他们分开的更久,而那时候,他对她却是思念,她被送回来之后,他是满心的欣喜。
可是现在……
是因为她长高了,是因为她长大了吗?
还是因为,这半年来他几乎每一夜的梦境?
梦中的模糊不清的孩子……
他是不是已经一切的慈爱给了梦中的孩子?
“舅父不认得我了吗?”何寒一字一字地咬着牙道,心里有着滔天的怒火,若不是不想伤害他,她早便已经发作。
苏念惜连忙摇头:“怎么会?”
“可舅父为何这样冷淡?”何寒终究是忍不住怒火,大声咆哮,“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有多想你?我多想见到你?我多担心你在庄子里吃不好睡不好,是不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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