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诮开口。
女子大约四十来岁,面容平凡,而她的身份,也不是官方国书上面的七品小官,而是,西戎太凤后母族现任族长的嫡亲妹妹,西戎国主宗哲景遥的姑母,也是,李浮父亲的姐姐,李浮的姑母——赫笙。
赫笙并未在西戎国朝廷任要职,因而,对于西戎国以外的人,对于此人并不熟悉。
只是,赫家在宗哲景遥独揽大权之后,渐渐地成了西戎国第一望族。
李浮面色阴沉,“是宗哲景遥让你来的!”
“放肆,国主的名讳其实你能唤的!”赫笙怒斥道,“大姐果真没说错,你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为何不能叫一个灭门仇人的名讳?!”李浮冷笑,“李家当年灭门一事,想必姑母你也是清楚吧?父亲他是你的亲弟弟!”
“亲弟弟?”赫笙冷笑,“当年他不顾全族人的死活私逃就没有资格再当赫家人!更没有资格当我的弟弟!”
李浮心中涌现了汹涌的杀意,只是,她却不能动手,至少,现在不能动手,她来这里,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阻止宗哲景遥伤害他!“她让你送礼给三皇子究竟想做什么?”
“国主想如何岂是你可以干预的?”赫笙冷笑,“你若是还想回西戎,那就……”
“当年灭门之仇,我终有一日会报!”李浮厉声打断了她的话,“给我带一句给宗哲景遥,不要再伤害他,也不要试图利用她!我在她身边卖命了多年,她很多事情我都清楚!若是鱼死网破,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别忘了,前任西戎国主的皇女还没死绝!”
“你——”
“给三皇子送礼一事,赫大人最好不要在大周境内再提及,否则,我不担保大人能够平安走出大周!”李浮冷笑警告,“半年前宗哲景遥派来的那些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罢,便拂袖离去。
赫笙面容因为愤怒而狰狞了半晌,许久之后,方才平复,随后,嘴角勾起了一抹阴鸷的冷笑……
……
李浮回了三皇子府,先去书房处换下了夜行衣,方才往寝室而去。
司以琝未曾入睡,而是坐在花厅内等着她,一见她进来,便立即上前,“是不是出事了!”
他自然也是知道西戎国派了使团前来大周一事。
而这一日觐见,他便惊慌失措了一整日。
李浮上前,“没事。”
“你这般晚回来……”
“傍晚遇见了几个工部之前的同僚,便去酒楼喝了几杯,所以方才到现在才回来。”李浮解释道,面上找不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司以琝不信,“你身上根本没有酒味!”
“我方才去了书房梳洗换了衣裳方才过来。”李浮又道。
司以琝将信将疑。
李浮扶着他让他坐下,“今日太女接见诸国使节一切顺利,并没有生什么事情,西戎国这趟派来的使节不过是一个七品小官而已,便是宗哲景遥还有心思,也不可能将这件事交给一个七品小官来做的,下午的时候我也去太女哪里打听过,并没有生特别的事情,使团觐见过后,过两日便会离开的。”
司以琝看着她半晌,然后低下了头。
这般多年,这并不是西戎国第一次派使团来,可是,却是他第一次惶惶不可终日。
果真,人都是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只是,他希望这代价是由他自己承担,而不是再由他最亲的人代为承受。
“李浮,真的不会有事吗?”
他抬头问向李浮。
李浮正色保证,“不会的!我保证!”
司以琝愣了半晌,然后,方才默默点头。
……
不知道是李浮的警告奏效还是赫笙另有打算,西戎国的使团在大年初四,便离京返回西戎。
这个消息传来,司以琝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司予述这两日去过了一趟三皇子府,即便司以琝掩饰的很好,但是,身为同胎所出的姐弟,司予述却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安。
若是之前,或许她会不明白原因,可是,经过了两日前的事情,她却明白了。
她没有问司以琝,不仅是因为李浮的请求,也是因为,即便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凭着种种迹象,她还是可以猜到,这件事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从三皇子府回了太女府之后,司予述终究还是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命人快马送往陇县行宫。
而这两日,同样知道内情的蜀羽之,心弦也是绷紧,好在,并没有生什么事情,不过,消息,还是送去了行宫。
蜀羽之密报比司予述的书信快了一天达到。
看着一前一后的两封书信,永熙帝神色凝重地沉默了良久,然后道:“盯紧西戎使团,让她们干干静静地走出大周。”
冷雾低头领命,“是。”
永熙帝又沉默了半晌,“德贵君进宫也好些年了,一直没有见过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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