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对得起自己？说不得，起事之ri，趁乱找个机会结果了他们……

    想到这里，赵虎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转瞬即逝。对我有恩的只是老大人，他的儿子与我可没有半点瓜葛。对于恩怨，赵虎分得很清楚，理智得可怕。

    压低了声音，赵虎恭声道：“老大人，请恕末将放肆，末将斗胆问一句，此事，老大人可有几分把握？”

    潘尚书淡淡的笑道：“成败总在五五之数，算无遗策而后动，我等尽力便是了。”

    说着他的脸上浮出几分恨意：“……若非，若非他一再苦苦相逼，老夫又何至于走到今ri这一步？”

    望着赵虎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潘尚书忽然问道：“赵虎不后悔吗？老夫行的，可是乱纲常之事，你就不怕将来天下人对你唾骂？”

    赵虎冷冷的

    ，君臣？纲常？对自己来说算什么？三十年前，为了挖草根，啃树皮，甚至是吃人肉当自己饿得只剩一口气时，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在哪里？可曾理过自己的死活？他有什么资格要求三十年后的自己来遵循这可笑的君臣纲常？

    赵虎没有回答潘尚书的话，但他脸上的冷笑给了潘尚书答案，潘尚书满意的靠在了椅背上已经垂垂老矣，站或坐的时间稍长一会儿，他就会觉得很累。但只要一想到金銮殿上那张令人为之疯狂的龙椅，他整个人就会陷入亢奋状态，他的ri子不多了，哪怕能在那张龙椅上坐一天至是一个时辰，此生也算不枉。

    潘尚书半闭着眼声音充满了疲惫：“赵虎，老夫看着你从小长大是老夫最信任的人。老夫在此跟你交个底，在昨ri以前已有四路大军的领军大将，向老夫宣誓效忠了，所以你不必担心自己是孤军奋战，老夫混迹朝堂几十年，若无八分的把握，又岂敢做这灭九族之事？倒是你的神武军中，准备得如何了？”

    “末将手下的心腹将领已渐渐掌握了全军，有那顽固不化，已被末将暗中卸了军权，监视起来了，只等起事之ri，末将便杀了他们祭旗，请老大人放心。”

    “军士们呢？他们都会跟你走吗？”

    赵虎平静的笑：“军士们没问题，他们只在意谁给他们饭吃，谁给他们饷银，至于朝堂纷争，谁当皇帝，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

    顿了顿，赵虎望着风烛残，老态毕露的潘尚书，低声问道：“老大人，不知举事的ri期可定下来了？”

    潘尚书眼睛窗外，声音遥远而不可捉摸：“快了，也许就在这几ri。……蛟龙出海之ri，便是吾等起事之时。”

    －－－

    马车因道路颠簸而不停摇晃着。

    马车内，温森面无表情的坐在方的对面，一切如常，除了他左眼眶新添的一道淤青。

    方铮望向温森的眼神带着一丝愧疚，当温森撇着嘴角，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时，方铮心中的愧疚也越来越深。

    “咳咳……”气氛很尴尬，方铮不已，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

    “道错了吗？”尽管心里愧疚，但倒打一已成了方铮的习惯，将不好的事推给别人，对方铮来说，已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知道了。”温森逆来顺受，如刚过门的小媳妇般温顺。

    “你错哪儿啦？”

    “属下不该以这种吓人的方式出现在大人面前……”左眼眶的淤青告诉温森，眼前这位看似文弱的方大人，在受到惊吓后，爆力是非常惊人的。当方铮被忽然出现的温森吓得放声尖叫后，连对方是谁都没看清，二话不说，一招凌厉无比的“直捣黄龙”，狠狠的打在了温森的眼眶上，对温森来说，这是个很惨痛的教训。

    哼了哼，方铮板起脸训斥道：“知道错了就好。以前就跟你说过，在本官面前出现时，一定要以最正常的方式，你倒好，每次都吓我，能怪我揍你吗？你说你这一拳挨得冤不冤呐？”

    “我就不明白了，是不是干你这一行的都这德xing呀？咱们影子是经过朝廷认证的官方合法组织，一没偷二没抢，又不是民间的邪教，你犯得着这么鬼鬼樂樂的吗？说得好听呢，你这叫机jing，说得不好听呢，你这模样就像个土贼。你好歹也算是影子里的二号人物了，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咱影子若都学得你这样，好么，一窝土贼，牵外面遛一圈儿，像一群下三滥游街示众似的，老百姓会笑掉大牙，丢不丢人呀？”

    方铮越说越觉得刚才那一拳揍得对纵容属下，以后都像个鬼似的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活生生把自己吓死了，谁来赔命？

    温森也将脑袋越埋越低，平白挨打的委屈一扫而空越来越觉得方大人的这一拳揍得对，自己是罪有应得，大人不揍这一拳，老天都不容。

    “你来找我干嘛？”训斥过后，方铮觉得神清气爽才问到正题。

    温森讨好的笑道：“大人，属下给您送情报来了……”

    “什么情报？”

    “关于潘尚书谋反一事，已有了点眉目下们ri夜打探，经确认，有两路军中最近不太平静……”温森凑到方铮耳边细细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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