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鬼打墙(3 / 5)  多了一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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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存壮喉头滚动,看着王强手指夹着的烟头:“哪来的,哪来的?”王强爱理不理地哼了一声:“鬼子那柴房里和罐头放一起的。我还捎来两铁盒洋酒呢。”李存壮讪讪地说:“啥味道?我闻着不地道,帮你尝尝?”

    王强摇摇头:“不用,我自己能尝。”李存壮手搓了两下,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王强在那吞云吐雾咽唾沫。

    当兵的十个有九个好烟,特别是这种纸卷烟,老烟煤子都管这叫软金条,闲着的时候部队里一包纸烟能换一颗子弹,每个兵战前发的子弹都是有限制的,多一颗子弹就多了一份活命的希望,而李存壮这样的老烟鬼为了能抽到烟是可以连命都不要的。战前几十颗子弹,一转身他就能拿去换香烟,到最后上了战场,没开两枪就没子弹了,只好躺下装死。

    要是往常他早围着王强转悠,就是装孙子也要哄根把烟来,不过出发前他和王强那一架掐得太狠,话都说绝了,现在无论如何也抹不下这个脸来,馋得团团乱转,王强理都不理他,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好容易等王强一个烟头落地,李存壮一个箭步拾起,捡起就往嘴里叼,嘴里嘀咕:“浪费啊浪费啊,还有那么一大截呢。”

    我看了看王刚,王刚没注意他们两个,只是皱眉闭着眼睛半仰头,似乎在凝听什么。李存壮捡起的烟头落地时被雪打湿了,吸了两口没味道,拿在手里才发现,骂了一句娘,咬咬牙,囵吞了准备放嘴里嚼,却被王强一把将烟头打落在地,气得跳了起来。

    在营里李存壮换到烟,抽到最后一根,总是舍不得动,但放着又怕霉,结果想出一招绝的,把香烟拆了用开水浸在水壶里,当茶叶一样泡着,只闻不喝,渴了宁愿用别人的水壶,还给起个土名字:水烟,也不准别人开盖子说怕走了味,所以大家叫他李油子不光是说他老兵油子做人圆滑,也是对他老烟油子的简称,当然大家就是渴死,也没人愿意碰他那破水壶,喝壶里的水,想想都够恶心的。

    虽然他一般怕死要活的不得罪人,但有个条件:任何人不能动他的烟,不能摸他的水壶,谁动他跟谁急,天王老子也不认。我一看要坏事,两个人又要僵了,连忙喊王刚一起调解,刚喊一声“刚子”,王刚手一挥:“别说话,不对劲,你们有没有发觉出庙门后,我们周围一直有种咝咝的怪声。”

    我吃了一惊,原来王刚也听到了,我还一直以为是我耳朵被炸鸣了以后幻听了呢,不知道别人还有谁听到了。我顾不上管斗鸡似的李存壮和王强,看向其他人:抱孩子的女人低着头,似乎没听见王刚的话;日本女人抬头迅速瞄了那对母女一眼,又低下了头;日本俘虏嘴里倒是一直念叨,但发出的是苍蝇般的嗡嗡声,跟我听到的那种毒蛇吐芯似的声音截然不同;李二苟茫然地看着王刚,似乎不懂王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有一个人回应王刚的话,但我确实听到周围有一种奇怪的咝咝声在低响,似乎有一群毒蛇紧紧地跟随在我们的身边,但放眼看去,天上地下都是白茫茫的,哪里有什么活的东西。

    明亮了一上午的天色似乎又在渐渐暗下来。

    <er">五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半个上午的路,似乎空气又冷了起来,这鬼天气会接着下一场又一场的雪,我看王刚朝地上四处搜索,有点发憷:“刚子,你不是觉得这雪下面有东西吧?”

    王刚边蹲下拂开地上的积雪边回答我:“难说,肯定有什么东西从庙门口就跟着我们了,反正不在上面就在下面。”我打个寒噤,抬头看看天,天虽然放暗了,但雪后的天空一下能看出很远去,是什么东西也隐藏不了的。

    真的像王刚说的那样,会有什么东西在雪下游走?我不自禁地挪了个地方,感觉真有什么吓人的东西会从脚下突然钻出来。眼看王刚已经迅速拂开了好大一片空地,雪下面只有泥土,没有任何异常的痕迹,我不禁松了口气。

    但王刚表情还是那么紧张,他朝我看了一眼,忽然问:“会不会是土里有什么东西,不是雪下面,是更下面,土下面?”

    我觉得他的眼神有点怪怪的,也被他的想法搞得毛毛的,强笑着回答:“要么是地里蛇虫什么的开始交配有声音……”王刚看着我不说话,我自己也觉得扯淡,大雪封地的时候蛇虫冬眠还来不及,就是醒得过来也冻僵了,咽了口唾沫,不说话了。

    王强和李存壮还在对峙着,我看了看他们,突然心里有些烦躁,心想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胡闹,忍不住想骂他们,还没开口,王强已经掏出一包烟砸在李存壮胸前,骂道:“看你各跑没出息的鸟样,一根烟头也拾得跟宝贝似的,还跟你强爷较劲。抽抽抽,抽死你个烟油子。”骂完掉头就走。

    李存壮连忙扑住了身上要滚落的那包烟,眼皮凑上去瞅了又瞅,脸上渐渐浮出了笑意,看了看王强的背影,哼出声来:“伸哪咿呀手,摸呀咿呀姊,摸到阿姊头上边,咿哪哎哟……”一边小心翼翼地撕开烟包,凑到鼻子前嗅了又嗅,掏出来一根。

    虽然看到王强粗人有粗办法,用一包烟和李存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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