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四章、擦屁股(2 / 3)  勒胡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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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落后了五天之久。

    而这个时候,攻打临渭城的一切准备工作皆已就绪。期间裴开和莫怀忠、熊悌之等人也曾三番五次奉劝过甄随,说我军粮秣原本便不充足,如今后有乱兵,粮道不畅,势难持久,咱们不都已经杀到临渭城下,颇炫耀了一番武力么?不如就此退兵如何?

    然而甄随却还不肯善罢甘休,说我派人在周边抢了不少老百姓的粮食,使得军中存粮仍够七八日吃用,不妨试攻一下临渭看看,若不能克,再退不迟——否则那么多攻城器械不是白拉来,也白组装了?而若能攻克临渭,城中必有存粮啊,或许能够支撑着咱们进抵上邽去。

    于是先将砲车架起,朝着城墙上就是一通猛轰。只可惜道路狭窄,城前又没有大片平地,大部分砲车或者根基不稳,或者视野不良,所达成的效果就相当让人无语⊥轰大半日,也仅有二十多块石头侥幸落上城头而已,砸死砸伤守兵六七人。

    然而在甄随看来,守兵的士气倒是因此而受到了重挫——肯定是本身素质就不高,不耐恶战,从前又没见过这种场面——因为砲车一发,城上守军驹倒伏还则罢了,石落许久,也仍然不见他们抬起头来

    于是翌日平明,重整队列,下令砲车再朝城上猛轰数轮,同时就把两具云梯和一架撞车给推上去了——地方逼仄,实在排布不开太多攻具。“劫火中营”的士卒个个奋勇,或缘梯而上,或护守撞车冲门,守兵只是稍稍抵御了一番,便即四散而逃。

    可是随即在城门附近,官军却陷入了苦战——周庸亲率部曲百余人结阵悍斗,竟然支撑了足足两顿饭的时间,才被大半杀却,最后只有五六人被迫弃械而降。甄随在城下闻报,急得团团乱转,几次三番想要亲自上阵去搏杀,却被裴开、莫怀忠、熊悌之等人死死地给扯住了。裴开甚至警告他说:“裴公有命,若甄将军强要上阵,便请交出符哟,由某执掌!”

    眼瞧着城中火光腾起,估计是周庸自知难以守备,下令焚烧文书、物资烧文书其实无所谓,但若烧了粮草,咱们进城后必将毫无所得,那还怎么继续挺进啊?甄随急得眼睛都红了,却偏偏舍不得交出主将的优来,只能原地转磨,外加跺脚。

    直至正午时分,临渭城始被攻下,周庸死于乱军之中。甄随倒是挺敬重这位让自己着了半天急的秦州无名下将的,吩咐部下:“勿伤其尸,好生安葬了吧。”随即策马入城,才踏上主街,便得报府库存粮被烧大半,好不容易才抢下来一百多斛甄随闻言勃然大怒,当即一摆手:“收回前命,将那周庸剉骨扬灰,以泄我心头之恨!”

    还是裴开好说歹说,才只是砍下周庸的首级来以便报功而已,并没有真的践毁其尸。

    进入临渭城之后,甄随一方面计点粮草、物资,一方面遣人西出哨探,很快就听说陈安率兵在谷地扎营,恃险而守。甄随喜道:“常闻陈安骁勇,惜乎不能与之见阵——彼既敢来,我正好前往,与之斗战一场!”

    裴开拿着粮秣统计朝甄随面前一扬:“如今军中存粮,止够折返长安去的,难道甄将军打算效法乱兵,一路抢掠回去不成么?且裴公不许将军亲自上阵,又如何与那陈安较量啊?”

    甄随无奈之下,只得在临渭城中歇息三日,整顿兵马,同时掘地三尺——可惜磷都没能挖出来——然后被迫撇下一座空城,主动退兵了。

    官军退却三日后,陈安、杨韬方始挥师进入临渭,但见城壁有多处被特意掘塌,估计没有一个冬天难以恢复——还得有足够的人手和物资才成——因而不敢入据,同样率兵折返上邽,去禀报司马保。

    司马保倒是瓦兴——官军退了就成啊,别的事儿以后再说,我先补觉去。可是外部压力一减轻,他更不愿意斩杀张春和杨次了,陈安一怒之下,复归陇城,还把杨曼、王连也给扯了走。

    至于麴、裴两家,干脆挂印辞官,结伴而奔凉州——反正如今没人监视,也没人可能挡道儿啦。裴暅问裴诜:“阿兄因何不往长安去?”裴诜道:“我与南阳王,终究曾有君臣之份,若即背之而投长安,恐落骂名。不如暂往凉州,再自凉州东归,以依文约,始可逃此恶声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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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甄随率兵凯旋,裴该亲自出城相迎,大加犒赏。等到论过功以后,再板起脸来,问及秦州兵作乱之事——你在西面打得倒是瓦兴啊,留下一屁股屎还得我帮你擦g随表面上深自懊悔,连声谢罪,其实话里话外,把责任全都推给了裴开。

    最终裴该决定,为从征将校记功,唯甄随功过相抵,暂且不论;裴开则受到申斥,被记了一大过。

    裴开又羞又气,转过头来就向叔父裴嶷诉苦,说:“卸行事操切,合当受罚,然那甄随身为主将,岂无罪过?彼若肯碉责,我便一肩挑之,也无怨言,孰料这蛮子偏偏诿过于我G厮蛮横凶险,叔父不可不建言文约,深自警惕啊!”

    裴嶷微微冷笑道:“我亦知蛮子心险,深恨其为人”想当初打美阳,我好不容易领次兵,结果风头全被那蛮子给抢了,完了他无一语以致歉,反倒得意洋洋,自矜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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