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计可售乎?(2 / 3)  勒胡马首页

护眼 关灯     字体:

上一页目录 纯阅读 下一页

,不禁皱眉,正打算开口询问,祖济倒先问了:“使君不在濮阳(目前的兖州州治),缘何来至燕县啊?”

    夏侯承老实回答道:“羯贼迫近,各郡不能合,州兵不足御,是以暂退至此,依附将军……”

    祖济冷笑道:“可知敌前弃城,自离防区,是什么罪?”

    夏侯承听其所问,咄咄逼人,不禁一梗脖子,说:“我是兖州刺史,所在兖州地界,何言自离防区?祖楚重汝欲何为?!”

    祖济一撇嘴:“燕县西距司州,不足百里之遥,若非我至此,使君就要奔出界外去了吧?”随即瞪目道:“身负朝廷重任,不思尽忠报效,反而闻风先遁,按律当斩!”

    夏侯承闻言大吃一惊,忙道:“即便我有罪当斩,非汝所可以妄论者!即便持节,也须杀不得我!”

    由皇帝授予节旄,以代表特殊军政权力的“持节”、“假节”等名号,从前并无高低之分,直至晋朝,这才逐渐分出了等级。最低是“假节”,意为临时授予节旄,次为“持节”,最高为“使持节”,对于职权范围内的官吏拥有黜陟之权,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握有生杀大权。所以说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假节仅能杀违犯军令的中低级将校,持节可杀二千石以下军吏,及无官位者,使持节则无论文武,皆可杀二千石以下。

    汉制,郡守千石至二千石,刺史六百石,但其后刺史从监察官员逐步攀升为地方军政大员,品级自然蹿升。按照晋制,刺史俸禄亦二千石,但实际品位则自然比郡守为高——州刺史且领兵者位四品,郡国守相则是五品。所以就理论上而言,别说祖济未受节杖,就算他是最高等级的“使持节”,也杀不到夏侯承头上去。

    然而祖楚重却冷笑一声:“我虽不能杀汝,却自有可以杀汝之人!”当即下令把夏侯承绳捆索绑,上了槛车,押向东去,趁机吞并了夏侯承所率的数千兖州兵。

    然而祖济却也并未继续东进,而只是驻兵于燕县及其东面的瓦亭,构筑工事,修缮城防,以备羯军来侵。不过两三日,石勒便即率部抵达,先遣大将吴豫猛攻瓦亭,两日后即将壁垒攻破。晋军残部退入燕县。

    石勒进至燕县城下,却不发起进攻,似有所待。果然又两日后,忽然大股羯军从北方的棘津而下延津——乃是逯明、李寒所部前锋——作势兜抄燕县之后。祖济见状,不禁慨叹道:“是其时矣。”及时放弃燕县,退入司州境内。

    几乎同时,晋朝的增援大军,终于姗姗来迟,抵达了荥阳。

    荥阳以东,多是平原地形,只有别济等数条黄河支流,勉强分割战场;而在荥阳以西,则是群山耸峙,并有名隘成皋,拱护洛阳的东侧。也就是说,若被羯军突破荥阳,进至成皋关下,晋方便再无对战之力,而唯有采取守势了。赵军若破成皋,轻骑一日夜可抵洛阳城下,即便司马邺不弃城而逃,也必引起朝野间莫大的恐慌与混乱,那么石勒、张敬就基本上可以算是达成战略目的了。

    对于晋人来说,最好的对赵战场,是在河北,其次兖州,若将敌军放入司州,威胁成皋,那是相当不利的。因而新任中军统帅,也即中领军、持节许柳率领大军进入荥阳城,擂鼓聚将,商议对策之时,首先就遭到了左军将军张平和右军将军樊雅的当面顶撞。

    张平、樊雅都是豫州土豪出身,因归投祖逖而名列高位,和祖逖部曲出身的冯铁、跟从起兵的卫策等人不同,更非祖涣、祖济等祖氏子侄辈,对于整个祖家军集体,多少有些疏离感。他们唯服祖逖,即便对于祖逖初起兵时便倚为腹心的长史张敞都不肯屈节,遑论最近几年才升为军司马的许柳呢?

    樊雅首先就说了:“因为骠骑大将军病重,而朝中大老不懂军事,导致应对迟缓,厌次陷落,邵将军遇难,尤有可说。然而领军既荷重任,率领我等东出御贼,为何却一日只行二十余里,全不顾兵贵神速的古训,遂使羯贼践踏兖州啊?事已至此,便当急前当之,御贼于司州之外,又何以入荥阳城,不前守卷县、阳武呢?”

    许柳解释道:“大军未发,而粮秣当先行。今我方受命,点兵出征,四方粮秣未能尽筹,被迫随之于后,当此时又岂敢急进啊?万一与敌遭遇,而粮秣不能继至,岂非危殆?”

    张平质问道:“早有信报传至洛阳,羯贼秋后必当大举,即便不攻厌次,也必杀向河内,领军本为骠骑将军府司马,负责统筹粮秣、物资,何以不早作谋划,而要临时筹集?即便司马亦不能胜任,遑论中领军?!”

    所言咄咄逼人,许柳倒是也不生气,还耐心解释说:“为骠骑大将军病重,我为其婿,理当亲奉榻前,于军务确有疏失,我之过也。然而朝廷既命我为中领军,并持节,使督率七军五校,卿等自当谨奉军令。今唯议论军事,不必涉及其它。”

    张平一撇嘴,说:“若论军事,我以为应当即刻出城,继续东向,会合祖后军(祖济),御敌于阳武以东。不当于此城内,多作耽搁。”

    许柳摇头道:“阳武、卷县,城池卑小,难容大军,而若于野外与羯贼正面对决,彼势正盛,不易当也。且若逼贼急,彼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