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六十二、上海滩的众生相 下(3 / 3)  城管无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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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一艘轮船缓缓停靠在了黄浦江上的十六铺码头。与此同时,在船舷甲板的两侧。还有每一扇舷窗旁边,都挤挤挨挨地排满了脑袋,贪婪地看着黄浦江两边的上海景sè。

    在外国人眼中,上海是一个zìyóu港,是东方的巴黎,而在中国人眼中,它完全是一个外国城市。

    ——轮船驶进黄埔江之后。眼前的情景就为之一变,广告台上闪烁着口香糖和香烟广告,万金油的广告则竖在茅屋顶的木架子上。昔rì的乡村已为工厂、仓库、码头所取代……乘客发现自己面对的好像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中国,但也并非纯粹的异国风情——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东方的魔都”。

    然而,在这些贪看沪上风光的乘客们之中,其实还夹杂着一位前“赤匪要员”的萎靡脸庞……

    ——曾洪易。江西万安人,1923年加入共青团,次年入党,曾积极参加五卅运动,还被zhōngyāng选送至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回国后长期担任党内要职,一度跟方志敏共事。1934年。他担任福建省委书记,随后以“zhōngyāng代表”的身份,跟随粟裕、寻淮洲的红军北上抗rì先遣队从瑞金出发,转战闽、浙、皖等省。

    11月1rì,红军北上抗rì先遣队进入方志敏领导的闽浙赣苏区。不久之后,红军北上抗rì先遣队由方志敏、刘畴西等率领继续北上抗rì,曾洪易则留在地方,担任闽浙赣苏区省委书记和省军区政治委员。

    此时正值闽浙赣苏区第五次反“围剿”的紧急关头,各路国民党军队步步紧逼。曾洪易本应努力鼓舞斗志,领导苏区军民与国民党军队浴血奋战,但他却在反“围剿”节节失利的情况下,对革命前途感到悲观和失望,居然到处散布“野战军出动(即zhōngyāng苏区红军主力长征)不是胜利的出击,而是逼得没有办法”、“五次围剿敌人是胜利了”、“中国苏维埃运动告一段落”、“布尔塞维克要学会退却”等悲观论调,并私自向zhōngyāng局去电,提出将闽浙赣苏区党政军群机关搬到闽北去,准备放弃这一苏区逃命。

    这样消极悲观的作态,显然是党zhōngyāng和革命群众都无法容忍的。因而在党zhōngyāng的电令之下,闽浙赣苏区省委专门召开紧急会议,对曾洪易的“动摇投降主义错误”进行严厉批判,并停止了他的省委书记和军区政委的职务。然后作出决议,把他贬谪下放到闽浙赣苏区的东部边沿,浙江省的江山县(戴笠的老家)担任区委书记。于是,曾洪易就垂头丧气地带着六个人和七支驳壳枪,准备到江山县建立革命据点。

    但一路辗转到任之后,原本就缺乏干劲的曾洪易,又更加沮丧地发现,江山县这里地处交通要道,国民党的统治力量强大,当地党员只有寥寥三、四人,群众基础单薄,革命工作真是不知该如何开展。

    他带的几个游击队员,原本就对曾洪易这个窝囊领导很不服气,眼看着他经不住困难与挫折的考验,整天只知道唉声叹气,于是又都纷纷回到了苏区,把他一个人丢在了江山县。

    眼看着部下都跑光了,回苏区的路又被封锁,曾洪易在江山县也实在是待不下去,只好抱着一颗沮丧的心离开江山县,一路辗转到了海边,想办法混上一艘轮船,准备到上海寻找上级党组织,碰碰运气。

    由于他在船上足足待了半个月,信息不够灵通,无形之中恰好错过了某些有关于红军动向的新闻。

    因此,旅途疲惫的曾洪易政委刚刚抵达上海,在十六铺码头上岸,就被一个空前“喜讯”给震得不轻:

    “……号外!号外!赤匪第十军团攻入苏州,上海特别市危在旦夕!”

    “……号外!号外!赤匪第十军团于苏州发表反rì宣言,声称要对虹口的rì本驻军宣战!”

    “……公共租界工部局发表紧急声明,宣称万国商团有信心保卫租界安全,望居民勿要惊扰……”

    “……吴铁城市长紧急发布全市戒严令,同时向rì本在沪驻军求援!已获rì方首肯!”

    “……奇耻大辱!上海特别市邀请rì本侵略者协防上海华界!莫非蒋氏zhèngfǔ已成rì本傀儡呼?”

    ……

    于是,迎着黄浦江上吹来的凛冽寒风,听着报童们的朗声叫喊,曾洪易手中提着的藤编行李箱子,顿时重重地砸到了地上,而嘴巴更是张大得可以塞进一只鸭蛋。

    “……居然打到了苏州,接着还要打上海?!老方,还有粟裕和寻淮洲他们,啥时候这么有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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