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黄大仙(2 / 3)  猩红法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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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回房。

    三天后的早上,胡金花在河边洗衣时被好事的妇女问起狗剩,犹自骂骂咧咧,把棒槌砸得噼啪乱响,“我们家是养了条白眼狼啊!放在饼干罐子里的好几十块钱,一晚上就被摸个底朝天!我眼瞅着小犊子穿个新球鞋,就问他是不是拿了钱,他倒好,转身脱了鞋扔井里了,还说什么宁愿光脚丫子也不受冤枉气!大伙儿都评评理,他这么屁大个娃,哪来的钱买鞋?不是偷我的是什么?!嘿,脑子转的倒快,鞋扔了就算没凭没据了?老娘早就给捞起来了,等他回来就告矿上派出所去,咱没能耐管教,让政府伸手还不行吗……”

    宁小蛮从母亲嘴里听到胡金花的这番话,脸蛋涨红如血,攥着拳头就往外冲。被宁老大一把拽住后,女孩骤然尖叫起来:“她冤枉狗剩哥,她冤枉人!狗剩哥从来不偷人东西,送到跟前连看都不带看的!”

    第四天,宁小蛮放学后不见了。

    宁家彻底炸了窝,宁老大带着人找遍了村里村外,去学校的那条路来回跑了不下十趟,却毫无所获,问起学生也都说不知。

    面对踏进家门的宁氏兄弟,胡金花的表情很诧异。

    “你不找狗剩,是你们家的事,我一个外人不方便多话。现在我女儿该回家没回,我不能不找,这两个娃娃打小就要好,估摸着是跑一起去了。劳驾你挪挪屁股,跟我们一起出去转转,要是能找着人,姓宁的谢你大恩大德。”宁老大淡淡地说。

    赵富贵用眼角瞥着宁老大腰间雪亮的放血条,早已是额前见汗,闷了半晌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老婆。

    胡金花却显得毫不慌张,如弥勒佛般盘膝坐在条凳上,又粗又短的指头在牙缝间抠挖半晌,带出一小撮墨绿的韭菜,在灯下看了看重新丢进嘴里吧嗒两声,“狗剩又不是我生的,你家姑娘真要是因为他有个三长两短,让他偿命就是了,我们做大爷大娘的可负不起责任。”

    “偿命?大爷大娘能说这话,就不怕狗剩他爹从地底下爬起来?”

    “小叔子死了多少年,我就帮他养了多少年狗剩,吃饱穿暖事事操心,有什么地方做亏欠了?现在就算他爬起来,我还能怕是咋的?”

    宁老大嘿了一声,将烟头丢在地上伸脚踩灭,“狗剩他爹那点抚恤金,再养几个娃恐怕都够了吧?”

    胡金花被戳到软肋,紫涨着脸皮道:“我就知道外面这些年在瞎传,觉得我们家发了死人财。呸!我有钱?有什么钱?!狗剩长到这么大,我花的还少吗?现在他倒好,手脚不干不净,别说没家底,就是有金山银山,架得住内贼?真有能耐倒是在外面偷啊!我还没说两句他就跑,这些年都他娘的跑上瘾了,我还去找个什么劲?”

    宁家老二浓眉轩起,刚要说话却被宁老大抬手制止。

    “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别扯没用的。”宁老大盯着似乎是想撒泼的妇人,眼神突然变冷,“我什么脾气,大伙儿清楚得很。现在话说出来了,没往回收的道理。全村男女老少都在外面等着,多个人就多份力。你俩到底愿意被请出去,还是抬出去,自己思量着办。”

    胡金花看了看面如土色的丈夫,咬牙半晌,终于低下了头。

    一场倾巢而出的搜寻就此展开,几百口人举着火把,拎着矿灯,在逐渐浓郁的夜色下涌向山野。宁家开出了三部农用车两台拖拉机,车上装着食物、水和柴油,宁氏兄弟人手一把火铳,宁老大如雷的吼声直激得大山回音阵阵。

    直到第二天中午,方圆数十里地界都找了过来,两个孩子仍旧不见踪影。体力不支的村人陆续回家休息,剩下的大多是青壮年汉子。宁老大眼中全是熬出的血丝,在日头下瞪着莽莽大山发愣。

    只要女儿真的在赵白城身边,宁老大觉得,那小子绝不会不知轻重到闯进深山的地步。

    “要不上黄家坳看看?听小兵跟小勇说,狗剩好像去过那里。”胡金花充满迟疑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宁老大粗中有细,硬逼着胡金花夫妇前来,就是为了不放过任何可能得到的线索。然而“黄家坳”三个字一入耳,彪悍如他也不禁变了脸色。

    黄家坳位于牯牛村以北,七道岗脚下。那里有个芦苇泡子,即南方所说的小型湖泽,杂草丛生人迹罕至。这些年电鱼毒鱼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敢去黄家坳转悠的,原因就在于黄大仙一说深入人心。上年纪的老人兴致好时,几乎都能搬出些或亲历、或听说的奇闻异事来,而故事中的灵体无一例外都是黄鼠狼,也无一例外都是以黄家坳为栖息地。

    宁老大从没相信过“黄大仙上身”确有其事,平时听人提起这茬,多半会大笑着拍一拍杀生无数的放血条。此刻他却颇有些关心则乱的怔忡感,想到芦苇泡子里的大片沼泽,更是担心两个孩子真要去了那里,一不小心就会被囫囵吞噬。

    “走!”宁老大沙哑着喉咙,跳上了拖拉机。

    一个小时后,踏着**的草地,宁老大等人摸进了黄家坳深处。芦苇泡子并不大,宁老大站上高处,便将整片区域尽收眼底,并远远看到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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