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便是……quot;想到此节，忍不住张大了嘴，往后退开了一步。

    娟儿见秦仲海若有所思，登时喜道：quot;秦将军，你认得这个刺花么？quot;

    秦仲海微微苦笑，点了点头，他正要开口回话，却见常雪恨冲了过来，喝道：quot;且慢！quot;跟着一把将秦仲海拉到屋角，睁着一双大眼，用力瞪着他。

    秦仲海给他看得难受，当下别过头去，叹道：quot;怎么样？有什么事么？quot;

    常雪恨一把抱住了他，低声道：quot;他妈的秦仲海，老子和你相识不久，可从来喜欢你的痛快俐落，你可知道么？quot;秦仲海苦笑道：quot;常兄弟，你爱上我了么？这当口说这干什么？quot;

    常雪恨搂住他的肩头，附耳道：quot;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咱们马上走人，当作这一切都没发生过。quot;秦仲海惊道：quot;你……你说什么！quot;

    常雪恨冷笑道：quot;操他娘，什么小吕布大吕布，操他伊拉娘，老子只认得你秦仲海！这疯子是死是活，关我屁事？咱们就当没遇见他，快快走吧。quot;

    秦仲海微微苦笑，只是摇头不语。常雪恨一把拍上他的肩头，咬牙道：quot;老大！你他妈的想清楚，二娘还在等你啊！quot;

    秦仲海全身大震，念及这些日子来的深情蜜意，心中一酸，霎时双腿酸软，坐倒在地，以他现下的武功，便算正面挨了天绝僧一掌，受了宁不凡一剑，也不至于这样失态。若非心中酸苦已极，却怎会摔跌在地？常雪恨面露不忍，将他扶住了，低声劝道：quot;秦将军，听我的话没错，咱们快快走吧。quot;

    秦仲海叹了口气，他低头望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

    这下倒轮娟儿吃惊了，她听了两人的对答，好似要做什么不利阿傻的事，忍不住颤声道：quot;秦将军，你……你不是要带我们去找师父么？你……你不去了么？quot;

    秦仲海抬头看着娟儿，只见她满面泥尘，彷佛是小乞儿一般，眼中哀怜悲戚，一心只想寻访亲人，一旁那阿傻全身肮脏，缩在娟儿身边，眼神甚是害怕，好似丧家之犬一般。

    这两人的命运，全在自己一念之间。秦仲海目光黯淡，他站起了身子，走到阿傻面前，抬头望着眼前这人。

    阿傻原本天不怕、地不怕，哪知秦仲海一走过来，便让他心生惊惧，当场便要闪避，秦仲海知道他害怕自己，便自行向后退开，低声道：quot;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quot;

    娟儿不知他要做些什么，连忙护在阿傻身前，颤声道：quot;秦将军，你……你要做什么？quot;

    秦仲海见阿傻一脸茫然，轻声又道：quot;山寨再起，将军过去在我父麾下效力，今番可愿再回本山，共聚生平大义？quot;这几句话本该说得慷慨激昂，但他喉头哽恶，语气更是微微发抖。阿傻根本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只躲在娟儿身边，身子飕飕发抖。

    娟儿见秦仲海眼中满是凄苦，她过去与这人相处，总见他豪放快乐，从不曾有过难受，娟儿心中暗自纳闷，忍不住问道：quot;秦将军，你到底在伤心什么？quot;

    秦仲海再也忍耐不住，眼眶径自红了，他微微苦笑，向娟儿挥了挥手，低声道：quot;娟儿姑娘，请你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quot;说着转身踏出破屋。

    常雪恨啧了一声，急急跟了出去，一把拉住秦仲海，大声道：quot;秦将军，你到底要如何打算？quot;秦仲海叹道：quot;常兄弟，你想劝我不忠不义么？quot;

    常雪恨嘿了一声，急道：quot;什么狗屁忠义，少跟我来这套。你硬把这王八蛋弄回山寨，一会儿他醒了，找你要老婆，你要二娘怎么办？quot;

    秦仲海一脸平淡，仰望着星空，轻轻地道：quot;我也不知道。quot;

    常雪恨死抓着他，劝道：quot;你别说老常是小人，我也懂得许多道理的。二娘好生喜欢你，老子看到眼里，知道你们拆不开。你现下把这疯狗弄回来，对你对二娘都是不好……咱们当作不知道这件事，青衣秀士那里让我遮掩，你说好不好？quot;

    秦仲海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头，道：quot;好。quot;常雪恨又惊又喜，道：quot;真的好？quot;

    秦仲海却不答话，脚下轻点，已然去得远了。

    ※※※

    夜深时分，大街上静无人声，店家更已关门歇息，空荡荡的街心只余秦仲海一人独行。远处打更的声音不绝传来，已在二更时分了。

    今儿个是几号了？秦仲海眯眼望着星空，心里忽然这样想着。

    重建山寨有多久了？一月、两月、三月？忘了……真的忘了……

    唯一还记得的，是二娘……和她相处，已经半年了……这半年不比旁人的半年，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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